,得知贺疏弦家中已经?有妻子时便放下这个人,哪知临近放榜的时候,又打探到杜仰春要去看榜,似乎是想宴请贺疏弦。韦居乐很不高兴,她觉得杜仰春忒不知耻,人家都有妻子了,眼巴巴凑上去做什么?丢尽杜家的脸。于是她也来了,想要在杜仰春之前将人截走。
“是晋阳长公?主府的。”仆从老实地应道。
韦居乐蓦地一松,也不管贺疏弦了,她乐道:“不是杜仰春就好。”既然贺疏弦没在了,那看下去也很没意思?,她一抬手,招呼着人马准备回府去。哪知在下楼的时候与杜仰春狭路相逢。韦居乐一抬下巴,趾高气?扬地扫了杜仰春一眼,像是凯旋的将军,一脸骄傲地走了。
“韦二这是怎么了?”跟着杜仰春一起的杨云来很是纳闷。
杜仰春不明所以,道:“谁知道呢。”她家与韦家都在宣阳坊,离得近,过?墙就好。许多年?前,她见一个脑袋从墙对?面探出?,忍不住呼了一声,结果韦居乐掉了下来,摔了个倒栽葱,她没忍住笑了起来,从此以后,韦二看她就是那副很奇怪的模样。
“贺若渝果真高中了。”杨云来岔开话题。唉,她阿娘、祖母对?贺疏弦兴趣不减,甚至连阿耶都知道了。现在贺疏弦被晋阳长公?主府看重,想要打探什么,就越不过?公?主府,很是费力。
“那位殿下素来喜欢提拔士人,可在放榜后单独将某个人请入府中,可是头一遭啊。”杜仰春很小声地说。
“她的主意,别?人哪里知道啊。”杨云来摇头,又说,“总不会是捉婿。”晋阳长公?主的婚姻不能算是简单的家事了,得要太后、陛下应允。她们这样的人家,总是在权衡利弊,难能自在。
那厢贺疏弦来到了公?主府。
她投递名帖数次,可从来没有迈过?那道大门,如今在奴婢的引领下,穿过?垂花门、抄手游廊,走了很长一段路,才抵达了后花园中的池边。山石堆砌,奇珍异草迎风摇曳。池边有一座小亭子,轻纱帐幔垂落,只能看到依约的轮廓。
贺疏弦在几丈外?停步,她的神色淡然萧散,可等到琴声响起时,脑海中的一根弦倏地被拨动。熟悉的曲调时时在梦中回荡,分?明是多年?前云娘鼓琴时所弹奏的那支曲子《凤求凰》!可除了回忆旧事外?,贺疏弦心中还堵塞着其?他的情绪。她不由得猜想,晋阳长公?主在此刻弹奏此曲,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阶下可是贺疏弦贺郎君?”亭中传出?一道声音,听着很是熟悉。
贺疏弦抿唇,应了声:“是。”
那人又脆声问:“可有婚配?”
贺疏弦心里一凉,她想起来了,这声音可不就是碧河?!可说话的人藏在飞扬的帐幔后,说话声夹杂着琴音,她渐渐地又变得不甚确定。此处是公?主府,容不得她乱来,根本无?法上前去一探究竟。
碧河道:“嗬,贺郎君怎么不说话呢?”
亭子中弹琴的杨云意觑了碧河一眼,没说话。定远侯府上,谢文泽从曹勋口中得到消息了,派遣了杀手想要灭口。看来谢文泽的确怀有异心,阿渝的处境很是危险。她已经?到了漩涡中,现在想要抽身恐怕已经?来不及了。那事情发生后,杨云意辗转了好几夜,最后终于下定决心,她要将贺疏弦留在长安!她还听说许多人对?贺疏弦感兴趣,想要她做自家的女婿,这事哪能成?!
贺疏弦很是惴惴不安,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不明白公?主有什么谋划,只想着断去各种可能。她的心沉甸甸的,语气?也跟着沉重起来。她说:“某家中已有妻。”
碧河皱眉,这个答案不管指向哪种可能,都令人心中有些不快。到底是将殿下当成妻子,还是说在这几年?前,贺疏弦其?实已经?另娶了?碧河正准备说话,杨云意抬手做了个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