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这是怎么了?”一道清越的声?音响起,杨云意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将?萧道亨扶了起来。萧道亨这才发现,晋阳长公主也在。
萧道亨咬牙切齿,恨得不行:“二郎被定远侯打断了手!”
“好?端端的,怎么会打起来?”杨云意颇为诧异地望着萧道亨。
萧道亨抬头看萧太后,见她不出声?,心中顿时一凉。他一点都?不想?跟晋阳打交道,跟太后还能讲兄妹情?意,但是晋阳她压根不会被情?意动摇。萧道亨捡了萧天衡的那番话?,修饰后说给杨云意听,总归都?是贺钧成的错。
杨云意听了想?要发笑,谁干的她心中门?儿清。没?接萧道亨要求处置定远侯的话?,她叹了一口气,说:“让太医署的医令走一遭吧,委屈二郎了。”
萧道亨在等待下文,哪知杨云意不再说话?,退回到圈椅中,气定神闲地坐着。
“太后?”萧道亨看向萧太后。
萧太后抬了抬手,殿中伺候的宫女尽数退了下去。
萧道亨眼神闪了闪,知道是要说些体己话?了。
然而出声?的依旧是杨云意,她呷了一口茶,语重?心长道:“舅父应当知道,贺钧成是老定远侯遗孤。”
萧道亨心中拔凉,一颗心沉到谷底。他挣扎道:“那也不能行不法?。”
“要是说法?的话?,贺钧成和二郎都?该被扔入京兆府了,舅父以为呢?”杨云意嘲弄一笑,在萧太后横她一眼时,才收起那副讥诮的神色,露出温婉端庄的得体笑容来,“当日?定远侯蒙冤而死,朝中大臣多替定远侯叫屈,京中百姓也感慨贺家可怜。若当真是定远侯的错,秉公处置了,也不怕旁人置喙。可是舅父啊,你仔细想?想?,二郎真的一点错误都?没?吗?”
萧道亨:“……”贺钧成混不吝,但萧天衡也没?好?到哪里去。他都?还没?提贺钧成被打断腿的事情?,晋阳就?这么想?了。
杨云意问:“定远侯受伤了吗?”
这事儿没?法?隐瞒,宫中迟早要知道的。萧道亨闷闷道:“断了腿。”
杨云意叹气,说:“圣人去岁才替定远侯翻案,今岁就?要处置定远侯,传出去不大好?。我知晓舅父心中难过,可也请舅父体谅圣人以及太后的为难。二郎断了手,正好?趁着这时候好?生休养,太医署那边会尽心尽力,绝不至让二郎落下病根。”
萧道亨听了杨云意的话?还是觉得不平,他要是能体谅,就?不会进宫来了。他一张嘴,正准备说话?,杨云意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定远侯府的确只剩下一个人,可舅父别忘了,昔日?定远侯旧部还在,还顾念着旧主之恩呢。他们能量说大不大,可要是真闹起来,也是不容易压平的。而且定远侯是嗣曹王的外孙。嗣曹王是太宗之后,与先帝同祖,在宗室中声?望颇隆,难道舅父要与宗室抗衡吗?这样的话?,圣人他也不会站在舅父这边。”说到这里,杨云意话?语中已经?含有威胁之意了。
杨云意的话?不客气,但萧太后一直没?有出声?阻拦,萧道亨隐约猜测到他那妹妹的意思?了。但萧道亨还是不甘地说:“太后,二郎是您的亲侄儿啊。”
“国在家前。”杨云意眉头蹙了蹙,“难道舅父不明白近来的状况吗?”
萧道亨立马哑声?不言,最后只得在杨云意一句“私了甚好?”的话?语中不甘又无奈地退下。
萧太后在萧道亨离去后,慨然叹道:“兄弟皆不堪大任。”她们兄妹共有五人,只大兄萧道亨、幼妹萧道声?是一母同胞。可惜萧道亨一点都?不成器,至于妹妹萧道声?,在内宅中,能发挥的力量有限。
“血缘并不能说明什?么,他不能用,那就?换能用的。”杨云意漫不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