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3)

音的眉眼,心中浮想联翩,她听着云希音的问话,只觉得心情松快,若是真能和云娘一道度日,也没什么不好。可转念一想,云希音只是落难在此,不会长久停留。她们之间,飘萍逝水而已。“你家人要找来了吗?”贺疏弦问。

云希音闻言眉头攒起,脸上的笑容也少了些。等到相州事情结束后,她一定要回长安的。可贺疏弦……踌躇片刻,她还是问出了声:“你愿意跟我回长安吗?”

贺疏弦眼睫轻颤,她摇头,轻声说:“阿娘在此。”她去了长安举目无亲,就仰仗着那点恩情,怕是会被人厌弃。就算云娘的家人不提,旁人会怎么看她呢?再者,她以什么名义跟着云娘回长安?仆役?还是云娘的未婚夫婿?她的情况云娘清楚,可旁人不知道啊。她如何能够毁坏云娘的清名?贺疏弦想着,心中像是塞了云团,闷闷的,吐气都不畅快。“我不去。”她的这句回答更是明确,可语调间泻出许多莫名的情绪。

云希音也烦闷不已。她自认为不是重感情的人,因为她的计划注定她要走一条孤绝的路,她不能有软肋。跟贺疏弦相处时间很短暂,可想到分离,她的内心喷涌出强烈的不舍来。“我会记得你。”许久之后,云希音才说出一句话。

伤感的话题一起,就算转了话头,两人兴致都不高,一直到夜里躺在同一张床上。夜色阒寂,万籁无声,向来好眠的两人都没睡着。

“阿渝。”云希音朝着贺疏弦翻去,她很熟稔地抱着贺疏弦的手,低低地喊她名字。

贺疏弦屏息,轻声问:“怎么了?”

云希音想了想,小声道:“我阿耶去年就病笃了,恐怕不久后将离世。”

贺疏弦咬了咬下唇:“你要回去了吗?”

云希音没答,而是继续道:“我阿娘先前掌家,可等我阿耶病逝后,局面恐怕难以压制。我阿耶的妾室以及庶出的子弟,怕是都想分一杯羹。按理来说,我阿弟胜算最大,但是”

贺疏弦:“但是什么?”

云希音脱口道:“那份家业我也想要,所以我……”不得不回去。余下的几个字云希音没说出口,贺疏弦也能意会。

“我明白的。”贺疏弦的声音很小,她压在身侧的手渐渐握成拳。

云希音察觉到贺疏弦身躯紧绷,她埋在贺疏弦的肩窝,有千言万语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倾诉。良久后,她才轻声道:“阿渝,抱一抱我。”

贺疏弦没什么动静,像是睡着了。云希音去捏她的手,贺疏弦才像是惊惶的鸟雀般动了动,将手搭在云希音的腰间。她的手心滚烫,隔着单薄的布料贴在云希音腰侧,像是点起一团火。云希音轻叹一口气。黑暗中,借着月光只能看清楚贺疏弦模糊的轮廓。她低头,红唇似是无意间从贺疏弦的侧脸拂过,她低语说:“睡吧。”

一夜未眠,翌日,贺疏弦如往常般早起。她心情沉郁,便取了枪来练。一杆银枪飒飒作响,枪尖如风滚梨花,向下落时又如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云希音起身站在窗畔看她,思绪纷乱如麻。

安阳县戴家。

数日不见戴成业踪迹后,戴家人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妙。以往还有小厮递信,可这回一点动静都没有,像是死了一样。

“阿郎,大郎他久未归家,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说话的家仆语调惶惑。

戴璞本就因公务烦闷不已,此刻听了家仆的话,满肚子气,怒声道:“孽障,死在外面也无人顾惜!”他并非魏王的亲信党羽,可这些年在任上给魏王送了不少财帛,以期得到擢升。他如今即将任满,可魏王平白出了事。圣人不是最疼爱这个幼弟吗?他昨夜得到消息,说魏王在府中遇刺,要知道魏王府上是铁桶,刺客哪能飞得进去?十有八.九是亲信所为。既然有一人背叛,那就意味着魏王府上多小人,长安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