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驸马在乡下不有个前妻吗?总会有点?旧情在吗?将她?接入长安如何?”
……
这?些朝官们你一眼我一语的,最?后兴致勃勃地说起了?贺疏弦老家事。一直沉默不言的钟世衡在这?时候开口说:“我已经命人去相州安阳打探情况了?。”
一段时日后,钟世衡收到来自相州的消息,说是从里正的口中得知,驸马的前妻云氏在驸马尚公主的那一年就身死了?,里正还领了?他们去看坟冢,就在康乐县主的墓边。怕消息出错,他们又?去问了?好?些家,可不管是里正还是村人,都?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死亡的原因,也不许他们开棺。
这?谁会让陌生人来开棺?钟世衡唾弃那些人的愚蠢。他不确定贺疏弦知道多少,也不知贺疏弦前妻死亡是否同晋阳有关。他暗暗地思量着,最?后打定主意,先到贺疏弦那处打探些讯息,才确定下一步该如何做。等?到曹太?妃寿诞之日,钟世衡一众终于有了?跟贺疏弦宴饮的机会。钟世衡不动声色地提起了?“微时故剑”,看到贺疏弦笑容一僵,他露出了?一抹笑容,从容说:“某新晋得了?几柄宝剑,驸马是将门之子,若是有闲暇,能否替钟某试一试宝剑锋芒如何?”
贺疏弦眸中掠出一抹感?慨之色,她?抚了?抚额,似是趁醉询问:“钟参军得了?新剑,便要将旧物束之高阁了?吗?”
钟世衡笑着反问说:“驸马以为呢?”
第099章 第99章
话不必说得太白, 两人心领神会即可。嗣曹王府中呢,人多口杂的,钟世衡也?不便跟贺疏弦提太多。况且只是说话的间隙, 公主府上?的人又找来了,说是公主请驸马过去。贺疏弦的笑容里掺杂着几分苦涩和无奈,钟世衡心中暗暗地感慨。只要是驸马,都是一个?样。尚有权势的公主,或者还要更难些。
虽然说邀请了贺疏弦,钟世衡也没指望她能在次日就出来。可等恰当的时机到来,已?经是大半月后了。神皇身体略有不适,罢朝数日, 召晋阳公主入宫去侍疾。钟世衡趁这时候再?给?贺疏弦下帖, 约些关系亲近的人一道在钟家的园林中宴集。
钟世衡实太傅钟长元之子,门荫起家?的。他往来的不是聚拢在钟太傅门前的文人学士,便是王府的幕僚。这些人都很不满意萧家?人出?手, 想要支持皇嗣东山再?起。既然拿了“品剑”的理由, 钟世衡还真找到一些寒光凛冽的名剑, 让贺疏弦一一赏玩。不过他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更快便将贺疏弦引到“故剑”前, 感慨说:“这柄剑是我七岁那年, 祖父所赠予的。日后架上?的剑,都比不得它?了。”
“故剑情深啊。”钟世衡的好友很知趣, 调侃着笑说。明面上?说剑, 可字里行间指得哪里是剑?钟世衡仔细地观察着贺疏弦的神色, 见她惆怅惘然, 又打?了个?岔,吆喝着贺疏弦入席饮酒。
席上?谈论的话题, 除了文学、国事,便只剩下一些文人用来炫耀的风流过往了。酒过三巡后,坐在贺疏弦右手侧的中年人捋着蓄养的一小撮胡须,忽地感慨说:“这辈子儿女双全,再?要能政事堂中坐一坐,一生倒也?值了。”
“儿女双全容易有,不过出?将入相恐怕难啊。”王府的参军感慨说。
“驸马如何说呢?”有人转向贺疏弦问,没等贺疏弦出?声,又笑了笑说,“不对?,驸马已?经出?将入相了。只是膝下没个?孩儿……倒是可惜了。”
“人世间的事情总不能两全的。”同僚颇为感叹,扭头盯着贺疏弦,趁醉道,“驸马与公主成婚多年,可曾想过纳妾?”
贺疏弦眉头微微蹙起,淡淡道:“不曾。”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驸马是贺侯的独子,如今贺家?只靠着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