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有烟,助理赶忙从车柜里拿出来,又递了打火机过去。
年锦爻身高很大,车子驶过一段还没修完的崎岖小路,颠得他手没拿稳,打火机一下掉了。
年锦爻“噗通”一声跪到地上,在黑暗里借着窗外的光摸索着,眼底赤红一片,高大的身躯微微颤抖:“打火机呢?还有打火机吗?!”
“少爷我开个灯”
“不准开灯!谁他妈让你开灯!”年锦爻爆出一声怒吼,吓得司机把刚亮起的灯又关上了,他眼前一片模糊,泪水蓄在眼眶里,手指在车的拐弯中撞上角落的金属支架,划出一道不算深,但也不浅的口子,血顷刻淌出来,但他也顾不上了,狼狈地趴下去,伸手摸到划进作为深处的打火机。
如获至宝。
年锦爻大口吸了口气,手脚并用地捧着打火机和烟跌跌撞撞跑回去,半跪在他面前,手指颤着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哆嗦着递到周止唇边去:“烟!烟来了!”
白色的纸沾了点红色的水,被周止咬进发红的干涩嘴唇,水液把他嘴唇润得更红。
周止本能地舔了下唇,舌尖把沾着的年锦爻的血吞进去,嗓子里发苦。
火光摇晃地剧烈,在高速驶过黑暗的车厢中短暂擦亮。
红点燃烧出白白的雾,擦亮周止的眼睛,映出年锦爻快要崩塌的面孔,他看着周止的眼睛,趁着火灭前,让周止完全把他记住。
影视巨幕中的年锦爻有许多张面孔,他是千面影帝,是万众瞩目的巨星,世人拥有百个、千个不同的年锦爻。
但好像只有这一个年锦爻,活在周止的眼睛里。
他的眼睛阖上了,这一个年锦爻便不复存在。
他的眼睛阖上了,仅这一个年锦爻就消失了,足以让千百个的年锦爻转瞬湮灭。
火灭下去的时候,年锦爻的视线短暂地看到周止解开的裤腰后晃过一瞬的白。
车板“咚”地震了下。
年锦爻的声音随即响起来,穿透车厢:“耳朵堵上,不准回头。”
助理和司机都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过来,自觉地抽了张纸塞进耳孔。
周止两条腿发软,还没站起身就跪下去,把年锦爻的身体坐下去。
年锦爻撑着手顺从地向后倒,他感受到脸颊上抚上一张滚烫的、发颤的、单薄的手,周止好像瘦了很多,掌骨硌住他下颌的曲线,狂热地温度滚进他的身体。
周止眼神迷蒙地垂下去,眼睫抖了两下,拇指蹭着年锦爻的睫毛,感觉到他眨动纤长的睫,掌心下是一张漂亮的、艳丽的、精致的面孔。
黑暗藏起他淡粉发丝下,孩子气的黑色眼睛。
周止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食指和中指虚虚并起,中间夹着一支烟,有些抖,未聚的烟灰扑簌簌的落,他丰润的唇齿中空了一个圆圆的、小小的洞,吞吐白烟。
年锦爻低低笑了一声,嗓音却抖着,凑上来吮他突起的喉骨,红又长的舌尖勾着,绕着脆弱的脖颈一点点打转。
周止呼吸一下紧了,急促地抿了唇,单手按住他肩膀,垂下脸。
年锦爻适时地仰起脸,亲吻周止的下巴,舌尖勾着在上面打圈,勾得周止身上一阵地痒。
他的舌头舔上来,含住周止的唇,发出啧啧水声,两人接了一个很长、长到永夜结束都不会暂停的吻。
年锦爻的手臂勾着他的腿,右手的腕表被指间淌下的血打湿,像锈了,斑斑点点地凝着沉沉的颜色。
“疼!”
周止冷不丁皱起脸,年锦爻的腕表打在他腿上,他忍不住抬手握住年锦爻的右腕,拇指伸进腕带的缝隙,摸到一道不算深的痕迹。
指腹顿了一下。
年锦爻低喘着,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