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止任由他牵着手。

年锦爻一只手与他十指紧扣,幼稚地摆动周止与他交缠的手臂,另一只手捏着刚刚盖章的证书,满意地欣赏。

“这太不正规了,”周止无奈地笑他,“哪有结婚是这么草率决定的?”

“那不然呢?你家都是怎么样?”年锦爻一歪脸,靠在周止的头顶,笑嘻嘻地问他。

“我家嘛……”周止的尾音拖得很长,年锦爻不算满意,撅了下嘴。

周止却忽地停步,转过头,对上年锦爻的视线。

橙黄色的日把周止深色的瞳孔烫红了,波光映在周止眼中,年锦爻躺在周止的眼睛上。

周止眼角的那颗黑色的小痣动了,狭长的、古典的眼睛微微上翘,一字一句,郑重肃穆。

“三聘九礼,明媒正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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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聘九礼,明媒正娶。”

我这个callback终于写到了,就为了写这么一句话,我写了一段回忆!!!都给我嗨起来!!!

周止器官萎缩表现为:男性/生/殖器官过小,未发育

第19章

天际闷雷闪过,电流映亮周止苍白的脸。

涣市春季潮冷多雨,倒春寒后迎来雨季。

他右手的骨裂有加重的迹象,在渐湿的空气中隐隐作痛。

要下雨了。

烟也烧尽了。

尾巴烫手,反光的纸圈被烧得蜷缩,卷了边。

周止本能地甩了下手,像是把那场梦里的所有好与不好通通都甩掉了。

有件事,其实四年前周止就该做了,但一直没有做。

这四年里他也有很多机会做,可始终都没做。

人就是这样,有时候会放一放,再等一等,一直拖延下去。更多的时候会下意识逃避,从这件事中下意识地躲开,像从未想到过。

雨到来前,空气中闻起来会有种雨季特有的潮湿、类苔藓的土腥味。

第一颗透明水珠吞吃世界的时候,周止删掉了相册中一条时长2小时31分56秒的电影。

像抛别一段本不存在的梦,只是在夜里闯入大脑,才让心脏持续、持续地产生颤动。

周止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轻轻地眨了下眼睛。

他拥有的东西太少了,能放弃的东西也是很少的。

所以痛苦至极的时候,能放弃的,只有多年前的错误了,只有年锦爻。

在夜色中,周止看起来很冷淡,他唇角有同样浅淡的笑纹,没有笑容撑上去的时候,轻轻挂在清瘦的脸颊上,像两道括号,圈住周止被风吹红的唇。

周止收回手机,推开玻璃门矮身走回房间。

他从沙发上的小包里拿了止痛药和消炎药一并吞下去,也没喝水。

小又圆的药粒划过喉管,仿佛一把刀从内划开他。

汪洁和赵阮阮好像还没睡,她们的房门紧闭,但门缝下透出昏黄的光。

周止想了下,步子又退回来,轻轻敲了敲门。

屋内很快传来灵巧的脚步声,汪洁把门拉开,身上有点酒气,手里还拎了瓶酒。

看到他还没睡,愣了下,让出半步:“不睡?”

周止穿过她肩头,看到房里窝在懒人沙发上的赵阮阮,看样子已经困了,眉眼惺忪地看过来,摇摆着手里的酒,跟他开玩笑:“老公你来啦。”

两人投了部上世纪喜剧默片,黑白光线交织着来回闪动。

周止很快地笑了下,说着“我还是不打扰你们了”,离开了房间。

他老婆是没心没肺的,鼓了鼓脸颊,继续回去看着电影打瞌睡了。倒是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