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关掉,一下就黑了。
周止看到一个雪落的画面出现,就习惯性拍了拍身上。
但包房是无烟房,没人抽烟,味道干净,他握了烟盒攥紧。
纸盒稍稍变形,发出轻微狞响。
片头跳出来,可能是有人知道开头的戏有碍瞻观,让当事人到处找缝,还“贴心”跳过去,滑到【《白菓》】出现的位置。
周止捏了一根烟,仿佛分散注意的最后稻草。
雪还在下,下过扰扰纷纷,下过幽暗山谷,下过海底的波涛旋涡,下过稚童的欢颜笑语,下过所有的罪与所有的恶,下在世间每一个昏沉角落。①
镜头又拉近了,这次很快,一切都在旋转,天地都倒反。
一只停靠枝头的鸦扑簌着翅,丫丫而过。
黑色的尾羽牵出一行血红的字。
【这场交易已经持续一整个冬天,从秋末开始。】
下课的教室里学生熙熙攘攘,但电影仍旧无声,字一行行跳,他们必须足够专心,才能捕捉这段故事。
韩竞东主动找到白菓,问他借钱,拿了张纸条递过来。
他要借十万,给奶奶治病。对这个年纪的学生来说已经是天文数字。
但白菓给得起。
他爸是市里有名的上市公司老总。
在此前两人毫无交集,白菓对哑巴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狮子开口一阵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