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止回握住年锦爻的手,轻轻抬起来,嘴唇贴上去,干涩又柔软,缓慢地、安静地将一个吻落下。

年锦爻的掌心接住一滴泪。

“别……”

病房里响起很轻的、气若游丝的、微不可闻的沙哑的声音:“别哭……”

周止把他的手握紧,凑上去低又快地问:“锦爻你醒了?”

年锦爻很轻地扯了扯嘴角,连声咳了起来,周止连忙抚了抚他胸膛,他的手却被年锦爻握在胸口前,周止手下是年锦爻勃勃有力跳动的心脏。

年锦爻虚弱地笑了声,几乎发不出声音,对他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笑容:“我又弄哭你了……”

他抬起手,在周止靠近垂下的右眼的泪痣上轻且快地摸了一下。

“真好看……”年锦爻神志不清地努力笑了笑,说,“止哥,下辈子我要做你眼角的痣……”

周止替他抚走眼前垂着的碎发,温柔地捋顺年锦爻的发丝:“累了吧,别说话了,要喝水吗?”

年锦爻用尽力气,艰难地摇了摇头,很听话地安静下去。

他没有闭上眼,不过很困了,眼皮半耷着,看着周止的方向,缓慢地眨动。

麻药失效后,年锦爻的伤口开始恢复疼痛。

周止看到他鬓角淌过汗珠,替他把汗水擦走,看着年锦爻挣扎着支起犯困的眼皮,陪他熬过麻药时效,低声道:“睡吧锦爻,晚安。”

年锦爻已经很困了,但握在他腕上的手蓦地一紧,周止垂下眼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