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狗。】

镜头又开始拉了,从韩竞东脸上拉开,也从白菓脸上拉开,渐渐离开那扇窗,离开那间教室,离开站在教室外窥探的男孩紧张的脸,离开学校,也离开城市。

城市下着雪,一片苍茫的白。

雪花撒在镜头上,逐渐融化了,化成红色的水。

【《白菓》】

片名刚刚出现,便被按了暂停。

周止大步冲到厕所去,方才吃的泡面难闻的气味一直往上涌,他抱着马桶吐出来。

倒流的液体从鼻腔里腐蚀出来,喉管也发酸,吐得像要喉管连接胃袋,把五脏六腑完全翻转出来。

周止吐得厉害,把泡面全吐了,还不停。他有种要把自己一口口吐掉的错觉,一口是他的眼睛、一口是他的心、一口是他的嘴。

胃里泛酸,但没有东西可吐,他撑在马桶边缘,想到方才在教室外一闪而过的文萧的脸,年锦爻的脸,想到所有出现在那个派对上的人的脸,想到他与年锦爻伪装出的天真与甜蜜面孔度过的那些日夜,手指不由蜷紧。

周止觉得眼眶很痛,抬手捂住,眼泪从掌心里渗出来,挡不住。

力气被抽干,靠着厕所隔间的木板一点点滑到地上去。

厕所门外的喇叭重复叫着他的名字。

“31号患者周止请到6号诊室、31号患者周止请到6号诊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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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给我多多评论(伸出小胖手)?(′ ? `?)

无奖竞猜,谁是白菓,谁是韩竞东

第7章

黑沉的天空上,月亮睁着半透明的眼。

日落不久,天际隐约残留日月交接时云端的蜿蜒曲线。

周止单臂搭放在车窗外,指间的烟已经燃了一半,右手绑了固定绷带,被医生诊断为轻度骨裂。

车内变得安静,只能听到心跳与很淡的呼吸。

周止吸了口烟,微微垂下眼,睫毛投下的灰色影子交叠在眼睑下。

视野里跑来一道细瘦的影子,何维在楼下迷茫半晌,周止手伸出窗外,“咚咚”两下敲了车门,叼着烟含混道:“这里。”

“哦!周哥!”何维脑袋上呆毛跃动两下,灿烂地对他扬起笑,上了车。

周止看到他身上穿了牛仔裤与白衬衣,外面套了个黑色羽绒服,满意笑了下,抬手替何维整理了额前的乱发。

何维不好意思地朝他抿唇笑,注意到他右手,惊了:“周哥,你的手?!”

“骨裂,不严重。”周止漫不经心地讲,抬手打了个方向盘,看着后视镜转出小区。

何维还要继续问,周止让他静静,一会儿进去要好好表现。

何维只好诚惶诚恐地用视线偷偷瞟他。

天已经截然黑了,没有一丝云,月光毫无遮拦地照射下来,柏油地面上残存昨夜的雨像要融化,不远处的马路上有一束被车轮压扁的红色玫瑰,芬多精颗粒在无形的空气中被风吹得跌撞摇晃。

车在一栋不起眼的灰败建筑前放慢速度。

周止对涣市的k歌俱乐部不熟,不太确定地降下车速。

或许是看到他们犹豫,大楼内站着的泊车童朝他们径直走来。

周止滑下车窗,问了下停车场,拒绝了车童的好意,自己把车开了进去。

临下车前,周止抬手把何维额前的碎发拢到脑门儿前。

何维静静看着他,像是恍惚了一瞬,冷不丁眨了下眼睛,说话的声音很轻,慢慢地叫他名字:“周止。”

“嗯?”周止随口应了下,又让他不要乱动,“装得嫩一点儿他们不好意思灌你酒知道不,你就来混个脸熟,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