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伦撬开了房间的一块墙壁,墙壁中裸露出斑驳的线路板。黑球蹲在墙壁前,数只机械手插入线路中,机械臂上流窜着象征信息交接的荧光。球体表面弹出一块屏幕,亚伦就在那块屏幕上敲敲打打。很快,他走过来跟亚历克斯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者点点头,又亲了亲阿德利安。
阿德利安的房间有两扇门,一扇靠近星舰边缘,开门就能走上欣赏宇宙美景的观赏走廊。那条走廊已经被炸没了。另一扇,则通向娱乐区。亚历克斯打开另一扇门,悄无声息地钻了出去。
丹尼格斯和侍者也在,茫然又无措地看着亚伦,又看着亚历克斯头也不回地离开,再看看阿德利安。丹尼格斯显然惊疑不定,突发状况让他彻底酒醒了,颤巍巍地、敬畏地问:“请、请问……有什么、我能做的……?”
语气中充满了生活在和平环境中的平民对星盗、劫持星舰等远离日常的恐怖事件的慌张。
侍者也在颤抖,他工作了这么多年从来没遇上过星盗,更别提面还没见就先开炮的暴力分子。他之前还夸这艘崭新的星舰防御过硬,结果处女航就被开了个洞。
“星盗?怎么会!这里、这里是安全区啊,根本不是边缘星系,远离边境,从未有过”
从未、从未有星盗出没过啊!这条航道最安全不过!有帝国军驻扎的!
“冷静,先生们。局势不算糟糕。”亚伦说。
侍者深吸一口气,“是的、是的,不要紧,发生这样的恶性事件,舰长一定已经通知了帝国军,我们很快就能得到支援”
“很遗憾。”亚伦说,“我们十分钟前已经偏离了航道。敌方的信息屏蔽手段很强,我们暂时无法冲破他们的封锁。”
侍者腿一软。他颤抖着透过房间的窗户往外看,看到了遥遥一片星光不,那不是星星,是星盗的舰艇上的探照灯。
亚伦从行李箱里摸出一件蓬蓬松松的防护服,开始手脚飞快地往阿德利安身上套:“不过,我们突然从卫星图上消失,最迟十五分钟小时,星舰港就会发现端倪。离帝国守军到达,大概需要半个小时左右。抱歉,安安,现在条件有限,只能暂时委屈你一下……”
防护服扣好就开始自动膨胀,阿德利安立马变成了一只企鹅。亚伦再把头盔往他头上一罩。他的雄主挥舞着小胖手费力地摸了摸头盔前端延伸出来的鸟嘴似的口罩。
亚伦安慰地抱住小企鹅,在鸟嘴上亲了亲,微笑道:“虽然不便于行动,但这是最能保护您的一款了……哎呀。”
企鹅用嘴愤愤地戳了他一下。
军雌轻松地把企鹅雄主拦腰抱起来,揣在怀里掂了掂,像揣了颗黑白相间的球。
亚伦似乎心情还可以,星盗突袭只让他勃然大怒,除此之外并没能带给这位身经百战的军雌半分烦恼。他的冷静,很大程度上安抚了丹尼格斯和侍者的惊慌。
但阿德利安知道他不如表面上那么云淡风轻。
亚伦环在他腰上的手环得很紧。星盗无法扰乱他的心绪,可阿德利安的存在让他如临大敌。阿德利安安慰地拍了拍他的手。只是他现在穿得像只企鹅,手也胖乎乎的,真就像企鹅扑腾着小翅膀那样,用翅尖轻柔地戳青年的手。
亚伦稍微安心了些,他的雄主乖巧地窝在他怀里,又分外信任地将一切都交给他处理,看上去并未受惊。
亚伦又亲了亲小企鹅的头盔:“我们去逃生舱。”
他看向丹尼格斯和侍者。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房间里,最尊贵的人,正在唯一的战斗力怀中。
整艘星舰上的最强战力,都是唯一一位雄虫的雌侍。
亚伦目光平静,语气格外令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