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方语焉不详,又扯又拖,稳坐钓鱼台,临走前还有闲心跟他客套着付账当然啦,要破产的不是他嘛。
这个晚餐吃到了深夜十二点。合作方又说想继续玩,就当是交个朋友。
怀尔德无法拒绝。他们到了个娱乐场所。
雄虫有雄虫娱乐的地方,雌虫也有雌虫娱乐的地方。没有雄虫触碰就无法露出生殖道,阴茎也无法勃起,但他们有后穴可以自己玩。得不到雄虫青睐的雌虫,大多会自己找乐子。
当然,雌虫在雄虫面前,和在雌虫面前,那完全是两个样子。
怀尔德在合作方眼里是不得不自己迈入陷阱的猎物。濒临破产的工作室迫切需要外力的挽救。
合作方点了个雌虫,一上来,浓妆艳抹,烈焰红唇,高挑妖艳,身上没穿几块布。怀尔德瞬间明白了合作方的意思。合作方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那个被指名的雌虫妩媚地跪下了。
怀尔德装不懂,只是笑。
合作方百般暗示,他也只是无辜地笑。后来雌虫穿上带粗壮阴茎的情趣内裤,温驯地躺在合作方身下媚叫,怀尔德也无动于衷,漠然地坐在一边,丝毫反应都没有。
这是来看笑话的。
怀尔德清楚地明白这一点,但他必须腆着脸挽留。
对方想看他如溺水之人般拽住稻草拼命恳求的低贱模样这是独属于游刃有余的无关者的恶劣。
忍。
等合作方完事了,他再去问,您对这个合作怎么看呢?
合作方爽得晕晕乎乎,直接跟他说了实话,说怀尔德啊,你这公司早就要完了,谁还会傻得往里投钱啊?看你这样!
怀尔德没生气,给他叫了助理,合作方的助理过来客套,双方客气几句,那助理就把自个上司带走了。
都是摸滚打爬出来的,进了社会就没生气的资格了。
生气就是有破绽,有破绽就会被追着咬。生气就要竖敌,竖敌就平添波折。现在一时爽了,以后指不定在哪儿等着报复呢。
做到他这个份上的,尤其明白这一点。以前他还是个跑腿小助理,对谁生气都是惹上司不快,上司不快了顶多辞职,辞了走新的路子;现在他是老板,他生气,底下的员工就没底气,合作就会黄,风评就会变差,再狠点,就没路走了。
在外面,怀尔德永远无懈可击。
凌晨三点半,怀尔德回到了自己的私人设计室。
门在他背后关上,他贴着门滑下来,后知后觉地感到了疲惫,还有积蓄许久的愤怒。但宣泄的时机姗姗来迟,连这份怒火也显得疲软无力。他提不起力气去计较、发泄,只想好好的睡一觉,但床铺如此遥远,要走过十米多的距离。
他滑倒在地,软软地侧躺下来,枕着自己的手臂,看向休息间连卧室都称不上,只是在设计室里辟出隔间,放了张床而已。
没有开灯,一片昏暗的室内映照着满窗夜色。休息间的门缝下,透出一线朦胧暖光。
早上走得太急,忘记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