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认知,让怀尔德头晕目眩。一时间觉得脑子里一刺一刺的疼。
雌父像是一直守着光屏似的,发现‘未读’变成‘已读’后,通讯打了过来。
铃声响了好几声,怀尔德慢吞吞接了。
“怀尔,”雌父有些踌躇地问,“讯息……你看到了吗?雌父听说,你最近很困难……雌父已经帮你问过你雄父了。”通讯那头的雌虫忽然高兴起来,语调上扬,邀功似地说:“他说,你好歹也是他的孩子,你认个错,服个软,他自然会帮你的。”
怀尔德一愣。
一只大手猛地拨开了迷雾。他灵光乍现,有什么难以置信的猜测浮上心头。
“认错?服软?”怀尔德的嗓音沙哑得不像话,每个音节都像是从喉咙里呲出来的,“……认什么错?服什么软?”
雌父说:“婚约呀。”
他说得理直气壮,还有些莫名其妙,不懂怀尔德为什么这么问的意味。
“只要你回来,乖乖听话……好好学习雌侍课程,好好备婚,”雌父快乐得像一只小雀鸟,“你雄父会帮你渡过难关,他可以为你提供足够的资金……”
如同当头一棒,亚雌一个踉跄,突觉天旋地转。
被他轻松逃掉的雌侍婚前课程,黑烟冲天的大火,纷纷撤资和反悔的合作,恣意妄言的小报新闻,飞快跳槽、跳得简直如有神助的员工……
过于巧合的,六个光屏的爆炸。找不到,查不出来的暗中推手。
那天,他推脱掉雌侍课程之后,雄父对他说……
‘你自己看着办’。
他一直在想,是哪个竞争对手,哪个雌虫针对他?
谁有那么大的本事?
却从未想过……如果不是雌虫呢?
如果,是雄虫呢?
“……他让你这么跟我说的?”
雌父责备道:“怀尔?你这什么语气。对雄父要尊敬些……”
“他让你这么跟我说的!?他让你这么跟我说的!!做雌侍?备婚!?给我钱!?口口声声说我是他的孩子!他也知道我是他的孩子?就为了一个婚约、一个雄虫他就要卖掉我!?”
“怀尔德!”雌父厉声呵斥,“你瞎说什么!是我,是我求了你的雄父”
“他知道你会去求他!!”怀尔德的声音比他更高。
“你雄父他只是为你好!我也是,我们都是!”
“呸!”怀尔德狠狠道,这一声似乎把雌父镇住了。久居家中的菟丝花,震惊于自己孩子的怒火。
怀尔德咬牙道:“他只是在买我,买我!你明白吗?他给我钱!不是为了让我渡过难关他只是想买下我!!买下我而已啊!”
一切蛛丝马迹都串联了起来。
雌父还在说着些什么,但怀尔德已经听不见了。
“我怎么想得到……我怎么没想到……”怀尔德失神地喃喃,“……是雄父,雄父?”
他只是自言自语,踉踉跄跄地走着。
“……我怎么想得到,”他哽咽道,“……是我的雄父要毁我?”
他以为雄父只是看不见他,不把他放在眼里毕竟他只是个雌虫,远不如雄子珍贵讨喜。
雄父好歹是雌父深爱的雄虫。虽然雄父素来冷淡,可他见过了那么多雄虫家庭,见过了那么多雄虫对雌虫的恶劣行径,仅仅是冷淡,倒也显得不那么无法接受。
那是曾承载了他美好愿想,曾启发了他稚嫩灵感,曾成为他幻想中英雄化身的雄父是他始终不愿以恶意去揣度的,亲生父亲。
他曾想,他还有雌父啊,他的雌父跟他相依为命
但他的母亲无法理解他。
他的父亲不会理解他,也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