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息后,惨白小手接连冒出,野狸面框已然扭曲,嚎叫饱含怨戾,一声高过一声。
书生汗透重衫,方才还火热的心如坠冰窟。
迎着野狸强作娇柔讨怜的眼神,书生眼底的震惊撕扯着空茫,时而闪过不忍。
他闭目,深深地呼吸。
咔嚓。
像是藤蔓被骤然踩折,也像是案板上鸡骨关节被农妇撅弯。
身首分离,狸子没了生息。
书生提着斧头,淌着血,失魂落魄地往山下走。
破庙前的狸子尸血肉模糊,以肚腹空洞处由内而外的层叠抓挠伤痕尤甚。
若没数错,那些小手一共四对。正合这年村中无故夭折的婴儿数目。
指尖蓦地疼了一下。
书生闭着眼,恍惚间觉得这与斧上木刺扎人的触感十分类似。
说来蹊跷……那柄斧子是如何凭空到他手中的呢?
思及此,书生耳边朦朦胧胧有说话声出现:
“嗯?…好好想想,”有谁话里藏笑,“恩公、速速思量……”
一把迥异嗓音急喘一声,又拍了拍什么发出一声脆响:“转。”
书生感到有哪处忽地不爽利,不自觉蹙起眉头。
转?
什么转。
身上温度忽然明显起来。背后凉,前胸热。下阴也燥得心焦,偏又与什么粘腻物分不开一般。
“恩公莫恼,来抬高一些。”
这把声音最是烦人,沙哑又聒噪。
不抬!
书生决定顽抗到底。可身上又有一处绵绵地痒起来,腰一软,便得了夸奖:“好乖,我的心肝宝,再忍一忍…” 书生背脊一酥,腰更塌了。
“慢!”这是另一个声音,很急很怒,却只说了一个字。
最先那人暗啐了一句缺鼻奴,又骂道我自有分寸别以为就你体贴云云。
书生听得难受,身子也愈发难受,体内有火烧不尽灭不掉似地磨人。他从胸腔勉强发出一声软和的疑问声,顿时惹来青白二人的强烈回应。
“恩公要醒了!比预想快呢。”蟒精一个激动就要去揽紧书生,带着身下伟物又向肉道中进了一分。
“啊!” 书生浑身一颤,惊叫出声。
兔精眼仁通红,咬牙咽下一记急喘。书生腰上没肉,被白兔铁指掐得酸疼,无助地抗拒起来。
蟒精见状,不愿半途而废,略略思量,又在书生耳边细细哄道:
“恩公且听我一言,你若醒来,必定好受得多。”
末了,他在书生颈上留下第三个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