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晒得有点发黑的高桐在最后一排的笑容;知道他那几年爱玩什么类型的游戏;每个学期的课目表;考了四六级但六级没过高桐的社交软件常常是空白的,他只能从别人生活的边角料里捕捉这个人的存在痕迹。

而这一刻,和高桐走在生机勃勃的校园里的这一刻,柏修文也有那么万分之一秒想过,他和高桐会不会有更早走在这条道路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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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回家的路上高桐罕见地多说了很多话。他先是在一旁趴着看窗外的风景,仰头看飞晃过的高楼大厦,柏修文问他要不要把天窗打开,他就又坐直了。过一会儿他突然问‘主人您参加了高考了吗’。

柏修文顿了两秒回了‘嗯’。

高桐其实对柏修文是当年理科状元印象深刻,但这些记忆混杂,有时清晰可闻,有时如同迷雾,他通常要想很久,也很累。

“那您报了哪所学校呢……”他又问。

柏修文失笑,温声道:“我去了国外。桐桐忘了吗?”

高桐就不作声了。没过多久他又问:“国外大学是不是很好?是不是有很多爬山虎,那是什么样的呢?”

“其实还好,”柏修文顿了下:“读书而已,没有太大差别。回家了我给你找些照片看。”

他又想了想,说:“桐桐好奇的话,年底我带你去我读书的地方好不好?我没参加硕士的毕业典礼,也可以冬季去的时候一并去。”

高桐‘啊’了一声,没再说话。红灯间隙柏修文转过去看高桐,发现他居然又哭了。

柏修文拿纸巾帮他擦干净,并没说什么,高桐却好像更害怕了,他怯声开口道歉,说对不起主人,他并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