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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不知是自己软弱逃避不敢看,还是觉得看了会难受心生悲凉,看不看都一样。她嫁给单译时并没有多少嫁妆,除了她自己,什么都没有。
既然是一无所有,她也不需要看。
不过是净身出户而已。没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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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定定的在白纸空白处停了两秒,随后毫不犹豫的快速签上名字,怕再多耽误一会儿,会让单译觉得她是舍不得。
签完,她松口气:“好了。”
尘埃落定了吧。
她扭头看单译,“我们什么时候去民政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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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译不再看林言,他两条长腿大大咧咧的敲放茶几上,低头一小截一小截的挽着左手黑色衬衫袖子,动作从从容容,没一丝急躁不耐烦。
他漫不经心回答:“看你时间。”
林言从地毯上起身,她站直,望着沙发上的单译,说:“明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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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她今天晚上把她东西收拾收拾。
等离婚手续办完,她就把她的东西搬走。
所有她的衣服,鞋包,装饰品,花草,她全部搬走,一件也不会留下。这样,哪怕以后单译再婚,也不会影响女主人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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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译点点头:“行。”
他回答利落爽快,看不出一点对林言的留恋。
男人绝情起来也挺现实的,哪怕在床上他再贪念迷恋你,与你共赴云雨,汹涌澎湃到极处身心俱欢。可一旦下了床,他也可以冷冷淡淡,打发你时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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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啊。
她还没爱上他,林言想。
否则,她真不知道下场会多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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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想,夫妻一场,她在单译心里算什么。
他妻子?那肯定不是。
陪床陪睡的一个工具,替身?挺可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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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离婚协议书该签的字也都签了,林言不打算留在客厅,她还要留时间收拾东西。衣服鞋子肯定是要带走的,不能带走又用不上的就打包扔掉。还有那些花花草草,也都是她亲自从花卉市场挑选回家精心照顾过的。
如果单译不要,她搬不走,也得扔了。
想一想,林言就心里疼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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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她是精心布置过的。
现在,容不下她了。
当初,她真的努力把这个房子当她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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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不想再想这些让人难过不痛快的事情,她转身要上楼,听到单译喊住她,林言回头,眸子里有似有似无的潮湿,单译愣了一下。
稍后,他淡淡开口问:“要不要喝酒?家里有红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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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明显不知他要干什么,站那儿没动。
单译也没等她回答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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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译把茶几上的腿收回来,他起身去红酒柜里拿了一瓶十年珍藏的红酒。也不问林言同不同意喝,跟不跟他喝,自顾的就把酒打开,随手又拿了两个杯子回到沙发茶几上。
单译坐回沙发,往各自杯子倒了三分之一。
“说说话吧。”单译说。
林言踟蹰了半晌,轻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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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心情是真的不好,能有酒暂时消愁下也未尝不可。何况,她很不想去考虑些现实情况,就算喝醉了,也不用担心安全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