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阿婆吧咂着舌头道谢,他心情愉悦地走到家门前,卟卟卟叩了半天没人理,只得自己掏出钥匙开门,房里灯火通明,陈母好端端坐在桌前看报纸,听到动静,头也不抬,冷笑一声:“陈富贵,会小情人回来了?”
陈阿叔哈哈大笑:“怪不得不来开门,夫人原来在吃醋。”
“想的太多。”陈母把存折摔在他面前:“陈富贵,少了五万块!小情人胃口不小啊!”
陈阿叔拉她的手:“走,我带侬去会会小情人,不远,就宿在四楼。”
陈母大怒着甩开:“老不修,兔子还不吃窝边草,你倒嚼的欢!那音乐学院的女学生比雪琴年纪还小,倒下得了口。”
“嗳,你这话把姚老师也骂进去了。”
第 40 章
“姚老师清清白白做人,你给伊提鞋都不要。”
“过份了啊!”陈阿叔眯起眼乌子眼睛:“再讲我可要家法伺候了。”
陈母面孔胀得血血红:“老流氓!”
陈宏森从浴室里走出来,打着赤膊,只穿条宽松短裤,往椅上一坐,发脚还在嘀嘀嗒嗒淌水,他用干毛巾擦拭两下,果然没听错,爷娘父母在吵相骂吵架,愈听愈皱眉。明明一句话可以讲透的事情,俩人非要打嘴仗,他道:“姆妈,五万块是借把四楼沈叔叔开饭店。”
陈阿叔这才把事因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沈晓军要是饭店亏本,这钱哪能办?”
陈阿叔看向儿子,个头快近一八零了,常年运动的缘故,胸膛健壮,胳臂结实,倒像个大小伙子,他不禁轻笑:“实在还不出,就让阿鹂做我们的儿媳妇。”
陈母噗嗤笑起来:“森森,侬愿意哇?”
这让他怎么说?!陈宏森站起身走了:“我还小!学校明令禁止早恋!”
背后传来陈母还在逼问的声音:“之前去啥地方厮混了?”
“绿波廊,和兄弟们吃吃饭,聊聊天下大事!”
“瞎三话四!侬每趟去绿波廊都会买一盒点心。点心呢?”
“点心送把弄堂里的王阿婆吃了。”
“我明朝要去问,侬要撒谎骗人,有得苦头吃。”
“我最近倒想吃点苦!”
陈宏森回到房间里,想着爷娘父母的话,出了会神,拿起武侠小说翻了翻,不晓怎的,竟然看不进去。忽然听见弄堂里有脚步声,俯到窗台前往下看,梁鹂拎着钢盅锅走过来。今晚路灯分外的明亮,把她的影子拉的很长。
她长高了,小细腰像蛇般软曲,和搭在肩膀上的两条辫子一样扭来扭去。
“阿鹂!”他叫了一声,梁鹂正专心走路,被唬了一跳,抬头见是他:“叫什么?”
陈宏森望着她有些婴儿肥的脸庞,眼睛里像落进了星星,闪闪发亮,可今晚明明没有星星。
他问:“你去哪里了?”
她把手里的钢盅锅抬了抬:“给舅妈买柴爿馄饨!”说完就没了影子。
他鬼使神差地跑出房,站在纱门前并不出去,听见楼梯间响起咚咚的脚步声,像踏在他的心跳上。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后来声响消失了。
四个月后,沈晓军的饭店在黄河路锣鼓铿锵声中开张,门前屋檐处高挂一红底大匾,上书鎏金三个大字:“大富贵同名而已。”。也就这天,他还得到一则好消息,张爱玉怀孕了。
果然是黄道吉日,易开市、求嗣、见贵。
第伍壹章
用沈家妈的话来讲,大女秀美可是考进过复旦大学的,基因摆在这里,所以梁鹂能从清华中学考进卢湾中学,她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暑假里,陈宏森去了北京旅游,乔宇继续在题海里遨游,梁鹂则被送到青浦、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