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他转身时,睫毛上已凝了层白霜,冻得发红的脸上却挂着笑。张亦琦踩着积雪快步上前,皮靴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她伸手挡住少年面前肆虐的风雪:“长生,你好不容易才进的太医院,这一走,想回来就难了。”呼出的白雾在她眉间凝成细小冰晶,纤长手指无意识地攥紧暖手炉。
何长生拍落肩头积雪,冻僵的嘴角扯出个弧度:“张姐姐,我现在终于知道你写给我们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他望向远处被雪雾笼罩的宫阙,眼瞳映着苍茫雪景,“来了太医院才明白,这里不是我该待的地方。我从军医出身,只有回到烽烟里,才算走对了路。”话音未落,一阵狂风卷着雪粒扑来,他抬手挡在眼前,指节被寒风吹得青紫。
张亦琦凝视着少年被风雪雕琢得愈发坚毅的面容,忽然想起初见时那个背着药箱跌跌撞撞的学徒。如今他睫毛上的雪水混着霜花,眼神却比宫墙下的青铜兽首还要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