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帮皇家稳固兵权,或者嫁到首辅之中,再或是远嫁他邦和亲,成为笼络番邦的工具,亦或是……人质。
可那齐家的嫡长子齐陌当真不是个人才,长相平平也就罢了,实在是没什么将领之才,心眼也不过丁点大。让她嫁给这样的人,她实在觉得烦躁,便推脱了几年。
恰逢北境战事打了许久,李笙笙顺利躲过了三年,可那齐陌一回来,便让他父亲去求父皇给二人赐婚。
这也就罢了,齐陌竟还跑到她面前,暗戳戳地提起这几年她为他守身叫他安心,李笙笙当场便骂了回去,她守身,守什么身?
她不过是对这事没什么兴趣才没有同长姐一般大张旗鼓养几个面首,他竟然以为自己是为了他守身?她都请他放过自己多少次了,他却仗着父亲的军功,越发变本加厉。
李笙笙也是有些恨贺知煜的。
齐家父子把北境消息捂得严实,她几番打听才知道,本来那北境之战,便是要败了,就是那个贺知煜在最后决战时刻独闯敌营射死了对方的敌首才反败为赢,为齐家更添无上军功。
只差一点她就不用嫁给那齐陌了。
虽则她身为公主,断说不出不欲取胜之言,可她觉得这人多少欠自己些什么。
李笙笙知道是当年那小兵士做的,恨不能找人揍他一顿,可看见他见到自己微红如醉的脸,想起齐陌说的“守身”,又生出个好主意。
就在此时,忽然女使素月来报,齐陌齐公子前来拜访,说想请公主晚上同去游船。
“你回了齐公子,就说我今晚有贵客在招待,实在是无空。”李笙笙冲女使素月眨了下眼睛,素月瞬间便会了她的意。
贺知煜知道自己应该开口阻拦。
他应该说天色已晚,已至归时,无需公主再行款待,更何况他也实在没教她些什么。
这天下也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齐陌哪日知道了自己便是公主口中的“贵客”,岂非是给自己徒惹麻烦?
可他仿佛被仙人施了定舌法,开口不得。他眼睁睁地见到那叫素月的女使得了令退下出门了,仍是什么都没有说。
“贺将军也累了,先去更衣吧。”李笙笙冲他嫣然一笑:“我去吩咐小厨房备些好酒好菜。”
说是宴请,偌大的公主府,李笙笙竟把这席面设在了自己闺房的外厅。她退下了左右,不大的厅堂中仅有她与贺知煜二人。
灯影昏昏,平添几分暧昧。
“贺将军今年二十有二了吧,瞧你这年纪,虽尚未成亲,该是已经定下婚事了吧?”李笙笙给贺知煜斟了一杯酒,状似不经意地问。
“未有。”贺知煜慌忙出口道。
他说完也不知自己急着在解释些什么,又有些黯然道:“这几年一直在北境,如今回来,家中母亲在张罗了。大概便是从几个远房表妹中挑选个人品端正的吧。”
李笙笙嫣然一笑,用纤白的手腕支住喝了酒后有些酡红的脸颊,露出腕上几支细细的链子,连眼神都有些迷离:“贺将军前程大好,又仪表堂堂,随便娶个远房亲戚,恐怕平日与你说不上话呢。怎么也该娶个京中官员的女儿吧?”
贺知煜垂下眸子,轻声道:“臣家境贫寒,父亲也去世的早,恐怕朝中大人没有人会愿意把女儿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