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前来?”贺知煜心中不解,只轻瞥了一眼便觉于理不合,偏过了头。
那舞姬虽举着轻纱,身后衣衫竟似颇有些裸露之处。
贺知煜心道她不过添个酒便下去了,谁知那女子靠近,酒还未倒,却似要一个歪身倒在他的怀里。
贺知煜心下一凉,感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他也曾遇见过此般类似情景,都是有人或巴结献媚,或有事相求,要进献女子于他。他常常提前便能察觉,一般都是断然拒绝或者发现苗头便中途开溜。
可这大姐安排的宴席上,怎会出现如此人物?许是和那位尚未出现的“客人”有关,这女子识错了人?
贺知煜来不及想,只由着常年习武的敏捷反应,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个翻身滚到了窗边。
那女子扑了个空,一不小心跌坐在地上,她背对着他,轻纱掉落在身上,虽则旁的地方被轻纱遮了严实,却露出了一段雪白的肩头。那肩头还描绘着水红色的芍花,娇艳万分。
贺知煜皱了皱眉,干脆伸手推开窗子跳了出去。
这船仍是未开,也不知贺清娩去了哪里,贺知煜心中急怒,不知姐姐这是唱的哪一出,甩手关上窗便扬长而去了。
他走在路上,因为刚才的事情感到十分恼火,又有些暗自庆幸还好自己反应神速,避开的动作行云流水,得亏是日日苦练,功夫了得,才有这“片叶不沾身”的好身手。
若当真叫这女子坐在了自己怀中,贺知煜不敢想自己此刻心中得有多么膈应。
他就这么一路烦躁着回了熹园,等李笙笙回来。
过了许久,李笙笙才终于回了府。贺知煜因为心中烦乱膈应不堪,李笙笙进了门才发现。
他听见李笙笙在门口同女使说话,问“侯爷在里面吗”,恍过神来,紧接着听见推门吱呀的响声。
贺知煜觉得自己心头涌上些气恼委屈情绪,他站起身走向李笙笙:“夫人!我今日竟遇见……”
李笙笙走进了内室。
李笙笙冷着面色,杏眼盈盈盯着他问:“遇见什么了?”
贺知煜惊住了。
他看见穿着件宽大斗篷遮住了衣衫,却忽然摘下了兜帽,露出里面满头细发辫,化着娇艳妆容的李笙笙。
李笙笙又随手脱了斗篷,露出里面西域舞姬的衣衫,和肩头特意描绘的芍药,嗤笑了一声:“遇见个女登徒子么?”
贺知煜惊住了,不敢置信地尴尬笑了笑:“难道,刚在船上的女子竟是夫人吗?”
贺知煜看她目光盈盈,没有言语,懊悔道:“夫人怎么不喊住我?”他又叹道:“哎呀,怪我,瞧着是个西域女子,又是纱巾遮着,便是看也没敢多看一眼。”此时他才想到那香料味道,该是曾经在姐姐之处闻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