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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笙笙想出了让李记先专攻婚嫁一处的法子之后,她于头面的样式上重新下了功夫,让沈工师做了不少改进,又按照价钱的梯度做了几套。
她不仅与汴京几场瞩目婚事的女娘谈了合作,后又下功夫宣扬,还寻了不少城中的小儿,四处跑着传唱“婚嫁添妆找李记”的歌谣,不过几月生意便好了起来。
李笙笙虽忙碌了段日子,但心情大好,瞧着李记日渐门庭若市,心中也把一些些的功劳归在了贺知煜的头上。
她一直记得自己那日承诺他的事情。
虽则外出游玩之事她还来不及筹备,却短暂地准备了一日之行。
这日,李记打算再新开的两家店筹备完成,白日里李笙笙同伙计们一同开了庆功宴,晚上便悄悄同贺清娩说让她将贺知煜喊出来,并不告之其缘由,想给他个惊喜。
李笙笙当初本就与贺清娩关系十分好,这几年,贺知煜这个姐姐自和离之后,便住回了侯府,且暂时并无再成亲的打算,一直专心于自己的书法之道,早已是一字难求。
贺知煜收到姐姐相邀晚间同去游船赏景的时候,有几分莫名其妙。可他问了几句贺清娩便有些烦了,只给他丢了地点,叮嘱“务必准时”,便不再解释,扬长而去。
贺知煜虽不明就里,但一直十分敬重姐姐。他询问李笙笙是否要同去,李笙笙推说店中还有些事情,让他自己去便是。
于是贺知煜到了时辰便去了一停靠在河边的精致游船之上。进去便发现贺清娩已等在其中。
贺知煜落座,发现这船舱之内的厅堂十分宽阔,美轮美奂,杯盏精致,珍馐遍桌。却只有他和贺清娩两个人。
贺知煜心中的疑惑达到了巅峰,不解问道:“大姐,为何如此神秘?我还当你是喊了全家一同出来,怎的只有你我?”
贺清娩粲然一笑:“不过是听笙笙说起来,你近来又是帮她打点生意上的事情,又是忙着公务,有些辛苦,我这做姐姐的想唤你出来放松一下罢了。”
她神秘道:“不过除了咱们,一会儿还有位客人。”
说完,她高声轻笑道:“诸位开始吧。”
听了她的言语之后,两队身着长袖彩衣的娇艳舞姬鱼贯而入,另有摆弄丝竹之人在旁吹奏雅音。
堂中一时歌舞四起,好不热闹。
歌舞演乐,本也是寻常事,贺知煜看了一会儿,也觉得没什么新奇。心中猜测那未来之人,难道是大姐要同他介绍什么友人,难道……是大姐有了心悦之人,不便一人来相见,要让他来做掩护?
贺知煜心中狐疑,舞乐看得也不甚认真。
忽然,贺清娩对他道:“我出去迎下那客人,你先待上片刻。”
贺知煜看着她站起身,丢了个葡萄入口中,道:“好。”
贺清娩出去了,舞乐又进行了一会儿之后便停了,舞姬与乐师都退了出去。
贺知煜晚上还未用饭,低头捡了块描金器具中的云腿酥放入口中,却忽然嗅到一阵清雅暗香,那香气奇异,让人仿佛置身月下花树,却又并不浓郁。
贺知煜如今对香料也算是了如指掌,他从记忆之中搜寻出一种名贵的西域之香,价值极高,他似在什么地方闻过,却记不真切。
他抬头,一个西域打扮的女子迈着轻盈款步走近,她身穿缀满金箔的暗红西域服饰,纤细发辫精心编织梳了满头,各式红绿玛瑙于发间堆叠十分华丽,赤着的足上甲盖亦是染得鲜红,半露的雪白脚踝上铃铛泠泠如泉。
她一手拿着鎏金镶翡翠酒壶,似是要上前为贺知煜添酒,又用双手撑起一片海棠色软纱,遮住了面容和身体的大半,流露出神秘的西域风情。
“姐姐怎得找穿着如此大胆的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