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征听闻,心中十分受用,叹道:“可说呢。”
沈工师又叹道:“和萧公子相比,我这倒是不值一提了。”
他喝了几口酒,终于倾吐出了自己最烦忧之事:“主要还是我那相好之人,明明刚来汴京就定亲了,如今却迟迟不定婚期,有些推三阻四,我心中不安。”
萧明征好心出主意道:“李掌柜乃是大盛公主,你不若求了她,同皇上说一声,直接为你二人赐婚定了日子,岂非省了许多麻烦?”
沈工师皱眉道:“萧公子怎能如此说?这不是强人所难么?我心中所悦之人,定是要让她同意,才能与之结亲的。”
萧明征还没干过直接给人赐婚的事儿,没想到头一回动了念头就被驳了回来,他笑了笑:“是我乱言了。沈公子情深义重。”
他又真诚叹道:“我家中姬妾良多,却多是不得不娶之人,左右难以平衡。倒是羡慕沈公子如此的烦恼了。”
沈工师用同情的目光幽幽看着萧明征。
他明白了贺知煜的用心良苦。
他早已知道贺知煜同李掌柜的关系,原来贺知煜这是特意找了个过得十分惨淡之人来同自己对比,让他知道推及己身,当知足常乐。
如萧公子这般活在刀山火海的人都能砥砺向前,自己又怎能如此怏怏颓废?
贺知煜清冷如淡山的面色无甚波动,对萧明征的一通胡言乱语似乎习以为常。
江时洲看着几人:“……”
不知该说什么好,还是闭嘴吧。
贺知煜看沈工师眼中动容神色,该是被萧明征劝解得差不多了,他不满意江时洲毫无言语,不懂这能言善辩的状元郎怎么今日噤若寒蝉,提醒道:“江二公子,你怎么不说话?”
江时洲微微假笑一下:“你们聊,我素来不擅言谈。还请各位见谅。”
贺知煜极为不满地蹙着眉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好歹说上两句。
江时洲假作没有看到,心中一阵无语。
他终于在李笙笙之外找到了能制住自己的人,并觉得自己输得莫名其妙但似乎又不是很冤,毕竟碰上了一个出招奇怪的对手。
用完饭后,几人又相约去武馆比剑,再去马场赛马。萧明征十分积极,像只在笼子里待久了的雀鸟,哪里都想去看看。
江时洲不想去,悄悄对贺知煜道:“贺知煜,我要回去了。我记得你家在这附近有个别苑吧?借我住上几日。”
贺知煜也没问他做何用,眼神幽冷,低声提条件道:“再一同逛逛就借你。”
江时洲无语,他寻思若是自己找个客栈,总要记录身份,只怕大姐很快便能将他找到。他想到大姐那些谆谆善诱,一阵头大,于是又同他们几人四处逛荡了一下午。
萧明征和沈工师聊得十分投机,最后已开始称兄道弟。
萧明征承诺把自己家中收藏的珍奇珠宝都借沈工师一观。沈工师亦是决定亲自给萧明征定制十余个头面,供他家中每个姬妾赏玩。
江时洲和贺知煜跟在话密如墙的二人身后默默走着,文采风流的江二公子觉得自己这辈子没这么话少过。
夕阳西下,沈工师邀约几人再一同用晚饭,萧明征惆怅道:“沈兄,我家中规矩严苛,至晚必归。实是无法再与你一同用饭了,就此别过,还待来日再会。”
沈工师听闻他言,没想到如此大的人了,什么时辰归家都受限制,眼中的同情又加重了几分。
几人别过,沈工师本欲回家,又想去李记拿一模具,谁知刚进李记,便听见隔墙厅中两个人在说话,竟是李掌柜同素月。
他都不知素月原是今日回来,正想过去打招呼,只听见李笙笙道:“你回来了的事情也不让我同沈工师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