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贺知煜坐定,却语气无甚波澜且一本正经地询问他“如何对自己夫人好”。贺知齐差点把刚刚含在口中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茶喷出来。
如何对自己夫人好?他可太有心得了。
说到了贺知齐的擅长领域,他絮絮叨叨开始兴奋起来,讲到了诸如吵架主动服软、细节里定要贴心、不能让媳妇怀疑自己要纳妾、尊重理解、最好能时常有些惊喜、帮她做事等等,贺知煜十分认真听了半天,频频点头,一副兴致极浓的样子,不时反思自己哪些做了,哪些仍需改进。
贺知齐看他十分诚恳,说到兴头上,那份对弟弟疏离的惧意也消减了,他拍了拍贺知煜的肩膀,笑着诊断道:“三弟呀,其实你从前便是缺在一点,你该让旁人都知道你心中十分看重你夫人。”
贺知煜有些不解:“旁人?”
贺知齐点头:“你瞧,旁人皆知我对燕儿十分好,便知得罪她便是得罪我。我便也是到弟妹假死之时,才知原来你对她感情那样深!”
贺知煜一点即透,当即想到从前李笙笙在府中多受磋磨,也是因为他当时循着规矩,羞于表达,以致于无人知晓自己心中在意的缘故。
他拜谢了二哥准备离去,贺知齐笑着送别了他,直言若有不懂之处可以随时交流。
于是,在李笙笙生辰这日,贺知煜为她办了一场空前盛大的生辰宴。
他遍邀京中的高门贵府,连请柬都十分考究,整个府中亦是布置得一片张灯结彩,花天锦地。
这是从前的永安侯府,除了永安侯自己谁都不会有的待遇,连岳夫人自己也只在整寿生辰会稍微操办些,贺知煜自己更是一个生辰宴都没有办过。
贺知煜去告知母亲岳夫人自己的想法之时,虽则岳夫人对贺知煜此次成亲后的诸多行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于此事因涉及到整个侯府的脸面,仍是十分反对。
她心中一直对李笙笙有愧,此次李笙笙回来倒是待她十分好,只是她一贯看得所谓正经声名比天大,仍觉得男子过分经营夫妻之事乃是不务正业。
“知煜,你如今已然封侯,该考虑侯府的声名!你如此做,旁人会如何看镇北侯府?”
“几年前,因着你父亲的事情,汴京中许多人都在看侯府笑话,你如今该是端正侯府家风,约束亲眷奴仆之时!你在府中爱怎么偏爱你夫人也算是无伤大雅,怎可把事情做到外面去!”
岳夫人一连许多感叹的语气,对着贺知煜一通言语。
“笙笙是大盛公主,理应重礼待之。”贺知煜起初心中仍存有经年被母亲管束不可违背的些许习惯,随口并不走心地敷衍说着理由。
他霎时心中一惊,又觉这话不对,这与是不是公主无关。
他察觉如此找理由转圜也是退缩的一种,干脆直接承认道:“我便是要让他们全都知道,我夫人对我很重要!”
“母亲,你也一样,我也要让你知晓。”贺知煜直言道:“我亦是想看看,自己不过对夫人好些,到底天能不能塌下来。”
岳夫人听他如此言语,心中的怒火掀起千层,想申斥他几句,又觉他此时身份贵重,自己于理也不该斥责连续为朝廷打了胜仗的功臣,忍了半天,仍是没有忍住,责备道:“你可也太不成个样子了!只怕全京城都要笑你只看重些儿女情长之事!”
“我自己的名声、地位是靠我自己在战场上一刀一枪拼出来的,我便是做些旁的事情,便不是贺知煜了吗?”
贺知煜听着母亲责备,面色却十分平静:“母亲,你养我一场十分不易,我定是对你尊敬、孝顺,但我却无法再事事都听你的。知煜素来莽撞,先同母亲说了,若是再有从前那般的事情,那也莫怪我无情了。”
他又道:“其实母亲自己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