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1 / 2)

摧眉 梁唯诚华红霞 1671 字 1个月前

气流干净,微苦,有砖茶的气味,大概是在老校长那喝的茶水,融合成在口腔,成为只属于他的男性气味。

杜蘅轻舔他的上膛,明显察觉他的凝滞,再上来的吻烈得叫人浑身发潮。

他没有技巧,吻人吻得如同行军打仗,只是攻陷过后的修建工作他也担了,细细来修,含她的舌,温存地修。像要吃了她,又不舍得一口吞下。

雪夜空气又冷又凉。

口腔很热,吻得人上气不接下气,陈顺揉她水嫩的唇瓣,无声揉她的唇缝,和她抱歉。

他该再快些的,那一下就能移到他身上。杜蘅看他说话的表情,真像吃了场败仗。她从未见过陈顺红眼眶红成这样,他是比她还少泪的人,这大概是近乎眼泪的红。

铁紧的情绪总算肯泄密。

杜蘅想起炉底的炭渣,摇摇头。她的情绪不比红霞细腻,是红霞把狂热后的炭渣和闵秋雯联系在一起。

热烈,陶醉,拼命燃烧自己。

其实陈顺来的正好。

如果他晚一些,她势必会把伤还回去,那么还的就在一个孕妇身上。大队长下午带来闵秋雯有了的消息,知青办正在讨论拿这位力大无穷,骤然行凶的孕妇怎么办。月份小,袄子厚,没人看出来,听她干呕,一位老大姐女干事发起怀疑。

杜蘅只记得那半秒的陈顺。

像是跋山涉水来见的她,可以从他眼里看见一个小小微观的自己,他不该有那种表情,人的痛觉往往在被旁人发觉时会更痛,他带着她尖锐地痛了一把。

他说有那么一瞬,心里的狠念不比她小。

尤其看到对方手上半截棍刺沾的血迹,以为是她的。路灯滋滋地闪,灯光在他浓重的五官上忽明忽暗。

陈顺说起自己复员回乡的事。

别人看不懂他,然而他的小蘅很聪明,把他看得前胸透后背。

狂潮中保有一份理智,有时比不理智更艰难。

人性最惧野马脱缰的那一刹,也许从此泥沙俱下。

雪下成星河样,路灯几个哈欠后彻底睡死过去。杜蘅望着雪景出神,他靠近,落个吻在她脸颊。

“还听吗?”

“听,还要《山楂树》。”

“好。”

他的手重新落到手风琴上。

雪静静地落,旋律比上次稍慢。侧面看,他的面容线条刚毅,身姿毕端毕正,仿佛不朽的界碑。

严峻地存在在这里,悄然将雪的意向改写。

原来雪可以下得这样正直。

而不必是白蛆。

0138 126/车痕

“闵秋雯真疯还是假疯?”

女老师直白揭露:“不管真假,伤人总是真吧。听说她有了,老嫌不够艰苦,现在呢,苦头不会不够吃。”

在场所有人都听出话里的刺。

昨天一场闹剧,学生扭到脚,她也在混乱中挨了几棍,现在还疼。

闵秋雯从不承认自己挨打,袒护作恶者,死要面子活受罪。怀上了,一直说她不下蛋的贼男人不再打她,她却发起狂。

陈顺和水根前脚去买饭,学校几名老师后脚来的,说是上县城前,再来看望看望。

护士正给华红霞涂药膏,耳朵竖得比马还长,听闲话,动作都慢了。

女老师看向杜蘅,又说:“幸好陈指在,闵秋雯那股牛劲简直吓死人,没人能拦住她,丰义的手也给扎得稀烂。”

吴丰义在门边站着,把手背到身后。

藏也没用。

闵秋雯倒是清楚哪里的肉薄,断棍耍得有声有色。为扯住她,吴丰义手掌全是木刺,两名护士拔猪毛似的拔,半个小时才算清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