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响呼吸后一段旋律响起,驰进雪的空灵。谱和键位都在心里,陈顺腾眼看她,发现杜蘅也在看他,白净小脸文静漂亮。
“列车飞快地奔驰,车窗的灯火辉煌……山楂树下那青年,在把你盼望。”
他改了词。
刚直的唱法,没有技巧,粗糙又温柔,平实不花哨。
就像他这个人一样。
原来雪不仅能下成白蛆样,飘落在他身上的雪花宁谧又洁白,无声无息,有雪该有的一切美态。
一直到八十年代,杜蘅的失眠症才彻底好转。
失眠的深夜,总会想到这天雪幕下的他。
他很暖,几乎是烫的,一个静谧雪夜,把白日的乱象下远了,把核基地也下远了,杜蘅的心很安稳,脚踏实地的安稳。
一曲毕,杜蘅依偎在他肩膀,陈顺总给她耳尖吹气,不希望风雪冻到她的任何一处。四目相对,有股暖流在身体游走,嘴唇轻轻触碰她的脸颊,得到额外的回应,放开来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