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1)

摧眉 梁唯诚华红霞 1176 字 1个月前

他关节粗大,指尖有烟草气在潜行,点一点她的鬓角,她便偏过头。

嘴唇有厚度,是热的,也是湿的。

他光裸着上身,像雨季里的一匹野马,衔她的唇,轻轻往外带,在预先设想的轻啵响起前,再度包裹,包裹她双唇,没有探入舌头,纯正又近乎撩人地吮吸。

谁都没有闭上眼睛。

暖融融的灯光下,杜蘅可以看见男人粗硬浓密的睫毛遮盖了什么,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乌亮乌亮,冷得很有质感,热得很有深度。

他包容她。

至于她要不要回应,他把决定权放在她手里。

她不伸舌头,他不会逼她,也不会贸然造次,侵扰她的净土。

杜蘅相信他绝对是天生的军人。

婚后不久她就信了。

军人必须认识“服从”,敬畏“服从”,服从的其中一个注脚是忍耐,无条件忍耐。结婚以来,如果有张两军交战路线图,那么进攻的是她,破坏的也是她。相比之下,他的进攻路线实在太过文明。

文明到连她的乳房也没摸过。

一吻毕,他会用稍微柔软一点的手腕内侧给她擦擦唇瓣。

带走自己留在唇上的水泽。

“看看。”

陈顺沙沙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他揽着她的腰,带她后撤一步,长臂伸去,打开书柜抽屉。

杜蘅不解,垂下眼,才晓得他要看她看什么。

霎那间,身上流动的血液凉了一凉。

【注】

谶纬:谶书和纬书的合称。谶是秦汉间巫师、方士编造的预示吉凶的隐语,纬是汉代迷信附会儒家经义的一类书。

0009 09/不文明(h)

“两封,嬢嬢的信。”

他的话间有处停顿。

他用笑声来做逗号。

两封信的面目很残破,它们在外打过一场又一场硬仗,坚持到这一刻,终于可以躺在抽屉里歇上一歇。

好在嬢嬢写她名字那块还算完好。

一些茶褐色的污渍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嬢嬢写她名字,必须用再小一点的小楷缀在“杜蘅”后头,缀一条小尾巴似的,缀上她的小名眉眉儿。

杜蘅倚着陈顺,很轻很轻地在抖。

她摘走他停在拉环上的手,不由分说,一把将抽屉推进去。

啪的一声,彻底盖死。

好像里面藏了条蛇。

这是咋的?

陈顺愣了愣,见她又唰的一下拉开抽屉,啪的又盖死。

这样重复过四五次,肩膀起伏渐大,攥住拉环的手也在簌簌发抖,抖得可怜极了。

他懂了。

原来刚才她在确认,像个孩子闭眼、睁眼,为确认突然获得的糖果是否真实存在在自己手中。

坚硬的心房被一蓬又湿又滑的血撞疼了。

是真的。

他不会骗她。

陈顺呵出一口酸气,搂紧她:“别把手拉坏了。”

杜蘅触火似的,手从拉环上弹开,检查过把手才说:“没坏!”

脸上有迟来的喜色。

她高兴的时候,说话迫切的时候,会恨不得直直看进对方眼睛里,一双奇美的眸子不吝地释放光彩,佛爷看了也该动心。

陈顺又是一痛。

是你的手。

不是抽屉把手。

杜蘅看过一遍,信就在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