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他们清楚洪流的力量,以及力量之下借力妄为、胡乱构陷的人性。
薛老教授在这时问了个看起来好像不切题的问题,为什么是现在写信,早几年为什么不写。
杜蘅说,去年年末,场部学校要办借阅室,她和几位老师到县文化馆,听馆长葛田说现在重视文物保护了,不像早几年,老庙没一座神像长脑袋。
她认为,现在可以写。
薛老教授沉默。
学老的一双文人眼睛在老式黑框眼镜后面,充满人情练达的文章。默想都没有,薛老抬起褶皱的眼皮,跟杜蘅说的是:再说一个别的吧,有些事,我们无能为力。
杜蘅垂着头。
视线落在她刚刚被认定为“好同志”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