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倒。
这么大束的花站校门口她只觉得尴尬。
走出校门口,便听康骁抬手兴冲冲地用力晃,喊“滋滋!”
正是放学时间,周围好多同学都正走出来,纷纷寻着声齐刷刷朝她看过来。
南知受不了地借着挡阳光挡住半张脸。
可惜康骁实在不会看脸色,当着众人面将玫瑰花塞进南知怀里。
南知浑身僵硬地接过,完全是出于礼貌,讪笑了下,委婉地说:“你以后别破费了。”
“这算什么破费,以后你想要什么、喜欢什么尽管跟我说,”康骁说。
“……”
我谢谢你啊。
你能不能听懂人话啊!
不知道为什么,南知此刻特别怀念顾屿深,想让他干脆把自己拉走,丢下一句“不顺路,用不着”。
顺着这事想起顾屿深,也为了迅速扯开话题,南知便问:“顾屿深现在怎么样啦?”
周越:“也没回我信息,估计睡着呢吧,不知道怎么突然病了。”
康骁也诧异:“病了?严重么?”
“发烧,应该没什么事吧。”
“他家是不是没人照顾他?”康骁问,“我听我爸妈说顾氏最近挺多项目的,特别忙。”
周越:“应该吧,他也不喜欢别人照顾。”
南知越听越懵,但也终于回忆起来,她搬来胧湖湾这么几个月,确实从来没见过顾屿深的父母。
“那他妈妈呢,也很忙吗?”
这话一出,周围齐刷刷安静下来。
凤佳拽拽她胳膊,手半拢着靠到她耳边低声:“顾屿深小时候他妈妈就不在了,他爸工作忙,也不太回来住。”
南知一愣。
像她这样从小被浇灌在温暖与爱中的温室玫瑰自然对这样的事很难消化和理解。
凤佳继续道,“本来是有个保姆在照顾他的,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也被辞退了,所以他家经常只有他一人。”
……
晚上,南知躺在床上。
脑中仍不断盘踞着下午凤佳说的那些话。
也想起了自己先前威胁他时还说要把他打架抽烟的事告诉他爸妈。
还有她在顾家住的那晚,她问顾屿深“你爸妈睡了吗”,当时他似乎是停顿了下,才说“不在”。
而这个“不在”的分量却太重太重。
他妈妈不是简单的不在家,而是永远地离开了他。
南知难以想象如果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她会怎么样。
她忽然特别特别内疚。
虽然是无心的,但当时她说的话也一定伤害到了顾屿深。
这觉也睡不着了。
晚上十点,南知拨通了顾屿深的电话。
铃声响了很久才接起:“喂?”
那声音很哑很沉,又伴随几声沉重的咳嗽声,南知愣住:“你声音怎么比白天时哑了那么多?没吃药吗?”
“没。”
“干嘛不吃药?”
“过期了,懒得去买。”顾屿深说,“休息晚就好了。”
“这怎么行,你嗓子都哑成这样了。”
南知登时从床上坐起来,急匆匆的,“我看看我家有没有药,你等我会儿啊。”
说完她便挂了电话,下床去一楼。
南父南母也都已经上楼了,南知跪坐在电视机柜前,从药箱里翻出南母备着的常用药,拿了一盒退烧药、一盒治咳嗽的药,检查了没有过期便出门去找顾屿深。
到顾家门口,南知按两下门铃。
十月底的北京已经进入初冬。
她出来得急,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