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十八岁,他做不来这么禽兽的事。

南惜在他怀里躺着,也渐渐平静下来。一会儿闹着说没卸妆,池靳予打电话叫人送东西来。

卸妆水,卸妆棉,洗面奶,一套护肤品,还有明早她会用上的化妆品和工具。

她不想动,他捧着她的头为她卸妆。

浸了卸妆水的棉巾柔软冰凉,顺着男人温柔的手指,南惜闻到熟悉的香味,疑惑地撩起眼皮。

池靳予动作顿住:“怎么了?”

南惜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我用这个牌子?”

男人略微迟疑后,笑着答:“猜的。”

南惜半信半疑。

她看向窗前桌子上的一堆新包装,也全都是她平时惯用那些。

柔软的湿巾盖上眼睑,他的嗓音像带着魔力:“太晚了,别胡思乱想。”

她的心好像一下子沉寂下来。

洗干净时,她已经快要睡着了。

因此也没有问他,为什么对女孩卸妆洗脸护肤的步骤这么了解。

因为是她的梦吗?

可她现在越来越觉得,这个梦太长太真实,不像个简单的梦。

翌日醒来,她还在这里。

套间厨房那头传来切菜的声音。

南惜洗漱完过去,池靳予正把腌好的和牛片放进滚沸的高汤。另起锅灶,煮亲手擀的面条。

南惜是吃西餐主食长大的,爱好各种奢华食物,但池靳予更钟爱传统中餐。北方人偏好的各种面食他更是炉火纯青。后来和他在一起,她也逐渐爱上底蕴浓厚的中餐。

对他来说贵的往往不是菜式,而是普通却高级的食材,是他不可多得的烹饪手艺。

南惜站在旁边看锅中随着沸水和气泡滚动的面条,竟也看出几分艺术的美感。

她当真是对他着魔,与他有关的一切,都要被赋予不凡的定义。

昨晚求.欢失败,她还是轻轻贴上去,挽住他:“哥哥,早上好。”

“早上好。”他继续忙碌早餐。

南惜痴迷地望着这张二十四岁的脸,浸着晨光近乎透明的细腻。可他做菜的动作却很娴熟,与现实中的池靳予一模一样。

最后用高汤浇上煮好的面条,往碗里放辣椒油的时候,南惜努嘴问:“你都不问我,怎么确定我能吃辣?”

“你忘了,我是池昭明大哥。”最后他撒上葱花,芝麻和香菜,“你的事,我多少听过些。”

只是听过吗?南惜想问。

还是费尽心思去了解她喜好,研读她的一切,默默保存她社交网络上的照片?

“哥哥,以后没有池昭明,不要提他。”她侧过身,无比认真地望着男人。

池靳予擦手的动作一顿:“为什么是我?”

夜晚容易让人意乱情迷,白天的他又恢复理智。

明明昨晚才吻过她。

“你问这么清楚干嘛?”难道她要说自己来自未来,那时他们是夫妻,很相爱?她不能。

南惜微仰着头,直视他眼睛:“哥哥,你说了会负责的。”

手掌顺势贴上她后腰,低下声:“如果你只是与他置气,或者图一时兴趣招惹我……”

顿了顿,眸底涌动的暗潮几乎要将她淋湿:“你把我当什么,最好讲清楚。”

这个时候的池靳予,一定不敢相信她真会抛弃喜欢多年的青梅竹马,移情别恋。毕竟他一定很清楚,她是真喜欢过池昭明的。

记忆中这一年,她也和池昭明闹了不愉快,故意在邮轮舞会上和另一位男性朋友跳舞。

可池昭明不为所动,她就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最后还是离开舞会主动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