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肆意着墨。

真是可恶,她极厌这种凭他人操控的感觉。

就在他收手那刻,她动了坏心思,仰脸朝他吻了上去。

本以为拨云撩雨,尽在掌握,却不想让李偃反客为主,带着风驰云卷的气势,吻的她气喘咻咻,两靥生出朵朵桃花才作罢。

“胭脂膏子还不够甜,下次教她们多搁蜂蜡。”

他似是格外惬怀,指腹慢捻着朱唇,道:“妆花了,得再涂一遍了。”

“倒多谢夫君为我添妆,”赵锦宁抚抚发髻,乜他一眼。

李偃酣然道:“不谢。”

今日,天晴日朗,正堂内,八扇红木雕花门四敞大开,虽已仲秋气候,但金乌高挂,一扫潮湿之气,曦光顺着门窗照进来,格外温煦宜人。

早饭就摆在正堂暗间的鸡翅木大圆桌上,夫妇两人对坐。

婢女妍金侍奉在侧,布菜添饭十分妥当。

一时膳食已撤,婢女捧着漱盂、巾帕等上前伺候着漱口净手,李偃慢斯条理的拿起锦帕擦了手:“趁这会子不忙,我有话跟你讲,”他扬扬下巴,示意到正堂说话。

赵锦宁随他走到正堂,坐在了他旁边的梨花木交椅上。

这样正正经经地坐在正堂上首,赵锦宁倒有些摸不着头脑:“夫君要同我说什么事儿?”

“你不是嫌金银不好吗?”李偃端起梅子青釉盖碗,掀开茶盖轻刮悬浮的银针嫩芽,慢悠悠道:“我谴人找了牙婆,现下人带了几个女孩儿来,你挑个看上眼的,调教出来好伺候。”

赵锦宁一听这话,便知早晨那意有所指的话,他听出来了,去探看他的神情,他正捧着茶碗饮茶,半覆的碗盖挡住了眉眼,光听语气倒是分不出喜怒,这教她不好忖度了,只得先答应下来:“那就带进来,看看罢。”

李偃递给妍金一个眼神儿,妍金一欠身,快步去了,没一会儿,领着四五个才留头的女孩子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