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夫君觉得可好?”

“天光破晓为晞,寓未来光明璀璨,”李偃挑眉笑道:“公主心灵性巧,取得极恰当。”

她单手托起下颌儿,笑盈盈地凝视他,“那,此后便叫赵晞可好?”

“好,就叫赵晞。”李偃无丝毫犹豫,微笑着应下,转而端起茶杯,听她幽幽一叹:“不枉我...生她两回。”

李偃捏着茶杯的手重重一抖,茶汤溅出杯内泼了一手背,他撂下杯顾不上擦拭,一把抓向她的手,瞠目而视:“你说什么?”

赵锦宁款款深深地迎上他的目光,道:“那晚后...我就有了。”

“晞儿,是我的希望。”

“给了我改错的机会...”

她也紧紧抓住他的手,心中震颤不比他小,哽咽着说道:“这仨月愈儿长的快,一天一个样...直到今日我才敢断定,现在的愈儿,就是以前的晞儿。”

“想来,她舍不得我,更想见父亲,便来到我们身边了...”

李偃心头五味杂陈,深深地望了她半晌,万千言语无法言喻,只道一句:“你...受苦了。”

“不...”他倏地低下头,捧着她的脸吻下来,苦字被他吞进喉咙,舌尖搅起韵味十足的茶香,咽下的全是甜,再无苦。

两人隔着几桌,忘我缠绵,直至门外一声通传方藕断丝连地分开。

赵锦宁娇颜泛红,气喘微微地横他一眼,自个儿掖了掖耳边的发,端正坐直,方道:“进。”

岑书将托盘放于桌上,躬身却行,严严实实地带上门。

阁中再无他人,赵锦宁左手支颐,右手轻轻敲击着托盘上的物什,美目眈眈:“夫君...可还记得此物?”

“和離書”三个大字从她皙白指尖跳到李偃眼内,他亲自写的...怎会不记得呢...

李偃眉心直突突,一时无措,赵锦宁已经将信封拆开,展平纸张,抑扬顿挫地诵出了口:“吾李偃謹立和離書。夫婦之緣,蓋謂三生因果,累世前緣。然,吾與汝,乃吾強求,結緣不合,是爲惡果。成親三載,未合巹、未連理,彼此怨懟,反目生嫌。既二心不同,難歸一意,今...”

0188 淫物(微H)

刺拉拉的一声儿。

李偃动作迅疾如狼捕食,猛不丁掠走她手中的猎物。

赵锦宁反应不及,仅有一行带落款儿的纸屑尚捏指尖,她抬起下颌儿,妙目含嗔:“你急什么?”伸手朝他要,语声不容拒绝,“还没念完,给我。”

她好似只披着羊皮的小母狼,软绵绵的却是凶得不行。

这才应该是她,该发脾气就发,该使性子就使,心中不爽快,就不给面子。管你是谁,照撂不误。

李偃爱她的小模样儿到骨中,但不能俯首听命地献上,要真给她,那他真成蠢货了。长指一攥,揉成团,握进手心,笑微微扯开话茬:“夜已深,公主劳累了一整日,也该安寝早些歇着。”

“你不认账?”她蹙眉,怏怏不乐:“若不是前些日子教岑书她们收放大毛衣裳,打开箱柜,我还不能看见这个‘宝贝’呢。那天马背上听你说和离书,还只当是随口瞎扯,不料倒果有其物。”

“既然你不愿再做本宫驸马,本宫也不便强留。”

“臣做驸马乐意至极!”李偃矢口否认,伏低做小,极尽软语温声,“是我糊涂,信笔涂鸦之作竟污了公主的眼睛,求公主开恩,容臣处置了它吧。”

她也得理不饶人:“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白纸黑字,有凭有据,你还想抵赖不成?”

“哪里的话...”李偃笑着说,转首冲门外唤人:“快拿火盆、火折子来!”

他当着她的面,点燃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