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

“万诚是不是有个干儿子?”

岑书答是,“叫常记溪,现管着花园子修葺的差事,”顿了顿,又说:“做事也倒勤恳。”

她纤指轻轻点了两下账本,揭起纸张翻了页,无意问道:“你与他相熟?”

“不算太熟...”岑书莫名有些心虚,“以前殿下谴奴婢去司礼监,见过几次。”

“方才就是他送你回来的?”

岑书闻言脸上顿时火辣辣的,公主定是听见刚刚常记溪在廊下墨迹,她要他回去,他不回,非得看着她进门。

“他人怎样?”赵锦宁侧脸一顾,岑书神情不自在,大有羞怯之态,更确信了心中猜测。

“说话不着四六...”岑书斟酌一番,还是为他在公主面前美言,“但做事兢兢业业从不敷衍了事。”

赵锦宁唔了声,转回视线继续看账本,话锋一转:“你今年十七岁了吧?”

岑书说是,她笑微微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按理也该说亲了,你若有心仪之人,大可对我讲。”

“殿下...”岑书脸红如血,嗫嚅道,“断没有这样的事。”

“婚姻之事,不能马虎,且容我再留你几年,仔细挑户好人家,再出府成亲。”

闻听出府,岑书一惊忙不迭屈膝跪在脚踏,一片赤心:“奴婢从未想过离开,也不愿嫁人,只想一辈子服侍殿下。”

想她原在慈宁宫干些粗使活计,那年仲夏爬高擦拭博古架,一时手滑,险些将一只白玉瓶摔下阁子,无心之过,偏偏被大殿下瞧见,叱她手不稳,勒令她高举玉瓶跪在殿外晒的滚烫砖石上警示众人。

从午间一直跪到日落西山,她再也撑不住倒在地上,昏过去前听得大公主吩咐太监要把她交予司礼监发落。

以为必死无疑,却不想进了司礼监,只是虚张声势,几十板子下来只破了点皮,她得了命,叩谢掌刑的常记溪,他告诉她,要谢得谢二殿下。

原来殿下到慈宁宫请安看见她受罚,于心不忍,特遣颂茴到司礼监传话点到为止,她才保得住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