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手里!”
两人一声一递说了半天,祝鹤山一直没插言,吴佺看他一眼:“你也赞成约李偃和谈?”
一开始,祝鹤山并没想到李偃是冲私盐一事来的,还只当两人有仇,他故意寻衅,现在详情已知,他反倒没那么心急如焚了,横竖大家脑袋都栓在一根裤腰带上,要死一起死,“我看啊,免得夜长梦多,就今晚吧,到我那酒楼。”
商议定后,由祝鹤山到李家下帖子,谁知李偃却不买账,让翔云辞了:“近日暴雨,家中房顶失修,我家大爷正监督工人修葺,不得闲儿。”
祝鹤山听了大骂回话小厮:“放你妈的屁,青天白日的,哪里来的暴雨!”
又是几日后,李偃站在内院仰脸看新修葺好的屋顶,指着那一排瓦片,道:“新补的瓦和旧瓦颜色不一,不大好看,要不然都换了?”
“新瓦也会变旧瓦,”赵锦宁垫起脚,也扬颈去看,“我瞧着挺好的啊。”
“不然请瓦匠搀上金粉重新打些新瓦,一溜铺上去,又气派又经用,你觉得怎样?”
“铺张浪费,”赵锦宁斜他一眼,扭头往屋内走:“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
李偃亦步亦趋随在她身后,解说道:“汉武帝还曾言要造金屋给陈阿娇,我只用金粉铸瓦已经是简之又简了。”
到了卧房,婢女们正在收拾不日启程到禾兴的衣物行囊,赵锦宁从几只木箱中绕过,边翻看检查,边回他:“那有什么用?还不是舍了阿娇另立新人?”
屋内箱笼摆的直下不去脚,李偃就在门边的椅子上坐了,“人心的确易变,但汉武帝说:‘若得阿娇作妇,当作金屋贮之也。’时,心是诚的。”
“然后呢?”赵锦宁将那副李偃送的羊脂玉头面放进锦盒内,“夫君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心里有你,巴不得把全天下的好东西都弄来给你。”
她心一顿,葱白指尖轻轻摩挲着鎏金盒上的掐丝珐琅花鸟图案,笑从两靥生:“真心易变,黄金不变。”
她俏皮眨眨眼:“趁着驸马真心不变,我可得多要点,省得晚景凄凉啊。”
李偃奚落她欲壑难填,又嗔道:“你没良心。”
赵锦宁不依,辩白:“你给我行,我要不行?”
“行...”李偃无奈笑笑,纵容道:“只要我有。”
她真掰着手指头盘算起来:“那我可得好好想想。”
“罢、罢、你慢慢想,”李偃从椅上起身,还未迈出门槛,又被她喊住:“你做什么去?”
他回眸,轻轻一笑:“去挣银子,再不挣钱要养不起你了。”
“那还回来吃晚饭么?”
“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