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雪片滴在青年漆黑的睫毛上,他唇角泛起对自己的强烈嘲讽。
“央央,你?够心狠。”
那次见面的最后,是他转身离去,而她在原地站了许久,最终没?有挽留。
从此,天南海北,他走他的阳关道,她过她的独木桥。
而今,沈清央竟然察觉出一丝没?来由地相似心慌。
她动动唇,嗓音晦涩:“徐行知……”
手腕骤然被灼热掌心扣住。
她一惊,抬头,对上徐行知沉沉如海面的目光,春秋转了五年,时光到?底雕琢了人的心性与脾性,他不再像从前剑拔弩张地与她对峙。
他看?着她,几乎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变化着的细微表情,哑声,“你?不想说,我?也可以不想听。”
“如果我?,不问过去,只问现在。”
沈清央脑子里嗡嗡地在闪。
她试图理智,其实无需理智,她知道徐行知在说什么,他向来不在她面前掩饰。
有些事是不能细想的,比如她知道哥哥喜欢自己,知道有事低个头他就肯帮忙,知道无论再有恃无恐,他也肯纵容。
也知道自他回?国那天,就是没?有放下。
重重情绪在心里翻涌,沈清央被压得有些透不过气。
这瞬间,她想起很多。
从小到?大得蒙的照顾,这五年的安稳生活,以及这些日子,大哥话?里话?外隐隐对她的告诫和暗示。
喉咙像被堵住,片刻的迟疑,演变成良久的沉默。
而徐行知扣着她手腕的力道,也在一分一秒的流逝中,慢慢松开。
眸中明明灭灭,最终,归于平静。
那首曲子也弹完了。
他松了手,缓缓后靠。
“清央,多谢你?让我?知道,原来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我?在你?心里,始终一文不名。”
29
一场酒醉, 换来了裴亦的深刻反省。
那几天?,沈清央如常上班,偶尔会收到裴小少爷投喂的各色下午茶, 个顶个的昂贵。蒋姝跟着沾光, 质问是哪位有钱的追求者。
她无奈,“发小。”
“那喻哲呢?”蒋姝替自己发小抱不平。
沈清央拨着蛋糕,笑?容淡了下?来:“不合适。”
“啊,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她不想跟蒋姝多?提这件事,一块马卡龙塞进她嘴里,“别操心我了蒋律。”
其实周日晚上,喻哲就跟她联系过。
是在?他发现她拉黑了他微信之?后,打来电话, 不解地问她为?什么??
沈清央并未多?说什么?,只简简单单回了一句:“林竹是我同事。”
电话那头登时没了声, 一秒, 两秒,被挂断。
之?后, 这个人在?她生活里销声匿迹。
沈清央无法理解这种多?线程暧昧的爽感在?哪里。
但不重要, 她很快把这个人从脑海中剔除。到了年中,各种工作?纷至沓来, 她一连忙了两个星期, 七月, 裴亦的酒吧正式开业。
沈清央带上孟希一起去捧场。
裴亦钱多?,朋友也多?,开业弄得?热热闹闹, 请了一支很知名的乐队驻场。孟希一进去便哇了一声:“不错嘛。”
裴亦来迎接他们,四射的炫彩灯光里, 他仍然戴着个墨镜,临近了才拉下?一点眯眼看:“哟,孟大记者,稀客啊。”
“不稀。”孟希说,“不比裴少身残志坚,瞎了还要开夜店。”
裴亦跳脚:“老子?几万买的限量版墨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