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度日!也就当时李云出事,夫人的心思都拴在白公子身上,才让她偷偷将事情按捺下来。前因后果便是惠萍也只知道个大概,齐帘还在琢磨怎么收拾残局,白公子就找上门来了。
那时白公子就这么微微朝她笑,问她旧院里的人还好。也不知他怎么晓得罗笙关在旧院子里,未等她回话,又问:可还有人知道、白家少夫人与他人通奸呀?
齐帘吓得脚都软了,立马跪地求饶,只求白公子从轻发落。
“听闻府上寻了大夫给少夫人调养身子,你可仔细盯紧。要寻最好的大夫,开最好的药,定要把她身子好好养着。”齐帘记得他是这么说的,“人养好就是,她若爱见谁,就随她罢。”
齐帘听得懵。她可不傻,哪里听不出白公子话中有话!
罗笙体虚,不易怀胎。自李云出事后,白夫人就开了窍,整日琢磨将罗笙养好了身子,替白家延续香火。这事做得隐秘,便连大夫都是由她偷偷从后门领进来的,没想到完全瞒不过白公子!
“白府上下,也就我一句话的事儿。”白公子与她说:“你若让我为难,何尝不是为难自己。”
齐帘走投无路,只得认栽。好容易将白公子送走,她才后知后觉自己一身冷汗。
33
一扇窗
白公子的话无论齐帘听与不听,都不得好。毕竟人就关在她眼皮子底下,若哪日罗笙肚皮当真鼓起来,她哪能撇清关系呢!可若不听,谁能料到这小祖宗一时兴起又闹出啥事来,遭殃的还不是她们这些下人!
现下白公子听了这消息,居然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还优哉游哉地收拾起纸墨来,真要急死人了!齐帘越等越心焦,担心白公子卸磨杀驴,便试探问:“前段日子才有大夫过来给她瞧过,没见啥动静。奴婢看啊、就罗笙的小肚皮哪能说怀上就怀了呢!只是不论真假,这事若闹起来,于少爷名声上也是不妥的。不如、让奴婢私下将她的药给换了,断了她日后怀胎的念头,省得少爷日后烦心。”
白公子回头睨了她一眼:“若真怀上了,便让她生下来。谁惦记着让她怀胎的,你便把娃儿送到哪里去。”
白府里除了白夫人还能有谁惦记着罗笙的肚皮。让她将孽种送到白夫人跟前、她哪来这胆子!
“少爷!怕、怕未到这份上,奴婢的坟头草都长二尺高了!”齐帘脸都白了。
白公子闻言便笑了,没接着刚刚的话头继续说,只吩咐她将地上的宣纸拾掇拾掇,拿出去晾干。齐帘神不守舍地听了这话,一口气堵在咽喉,人都差些背过去;最后憋得脸又红又白,磨着牙认命去收拾。
宣纸薄而嫩,李云的笔力使得不好,时常把纸面戳破。虽说字写得寒碜,但胜在人勤奋,一练上就写满一地纸张。白公子对这些废纸宝贝得很,平日里都是拉着李云将纸张晾晒整理起来,弄来一个大箱子结结实实地存放好。
白纸张张挤满大大小小的“灯心草”三字,齐帘瞧着这狗啃似的大字,可真嫌弃。是以当她发现纸上出现其他字眼时,手上还顿了顿。那应该是个人名,字写得小也很吃力,却极为工整。也不知道有心无心,名字上头又写上大大的“灯心草”三字,不过其中的“白”字还能认出来,后头的就被墨汁覆盖住了。齐帘忽而有些手足无措,好似不经意间在春日里开了一扇窗,窥见他人搁在心头上的一点光。她偷偷回头瞄了白公子一眼,对方正在不远处埋头收拾宣纸,并未察觉。于是她将宣纸卷起来,恍如将那扇窗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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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夫人(上)
另一头,李云没等来李芳,却又让人领到白夫人院子外头去。
惠萍守在院子外,见了李云便将人拉到一旁,压着嗓子斥道:“我千叮万嘱!让你好好看着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