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又顾四周,想到这里是他的地盘,是钟知生入了他的地儿,他有什么可怕的,当即又敛了聚意,抑扬顿挫地质问道:“谁给你的胆子,竟敢擅闯公主府,小心我禀明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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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他的话还未说完,就在看见钟知生掏出的黄帛时,扼住了喉咙似的再说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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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知生手拿圣旨扬了扬,得意地道:“自然是……父皇给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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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钟玉河当即反驳:“我又无罪,父皇为甚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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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知生乐不可支地笑出了声,打断了钟玉河的话语,“皇姐自然无罪,然薛侍郎,可是滔天的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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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滔天……大罪?”钟玉河讷讷地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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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知生兴致勃勃地步步逼近至钟玉河面前,凑到他耳边含笑道:“意图谋逆,还不算滔天大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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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玉河脑袋有一瞬的空白,反应过来后即推开钟知生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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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可能意图谋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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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不是皇族血脉,无兵无权也不是勋贵,他做他的官好好的,疯了吗要谋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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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玉河所言不无道理,钟知生闻言却是挑眉看向手里的圣旨,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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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玉河咬了下牙,心里挣扎一番还是凑到钟知生面前,咬牙切齿地道:“他能接触到的皇族血脉只有我,你的意思是,我有谋逆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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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就是把自己和薛豫立放在了一块儿,就看钟知生敢不敢给他也扣下这顶意图不轨的帽子,颇有几分玉石俱焚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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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知生没料到他有此言,但却未见有几分慌乱,片刻之后仍是那副波澜不惊油盐不进的样儿,“我可没说皇姐有谋逆之心,皇姐如此误会弟弟,弟弟可是要伤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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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指尖轻浮地刮过钟玉河的面庞,凑近钟玉河的耳旁突然道:“皇姐消瘦许多,叫弟弟好生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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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皇姐也和弟弟一样挂念着那几日,寝食难安,思念成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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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玉河眼里暗芒骤闪,手一扬便是要打得钟知生皮开肉绽,然钟知生明是看到他举动,却像是意料到似的并未闪躲,生生挨了这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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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得耳朵连着嘴角一块都高高地肿起,红得还带了几道指甲刮出的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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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死!”钟玉河眦目欲裂,眼尾如刀,恨不得将钟知生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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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钟知生却像是被命中要害似的踉跄着倒退一步,难以置信地通红着眼睛瞪着钟玉河。

钟玉河牙咬得咯吱响,恰是剑拔弩张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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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知生地头像猛然被人勒住似的骤然耷拉下去,声色颤颤道:“我究竟……究竟哪里不如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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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然握住钟玉河的肩膀,有些疯癫地质问道:“太子我比不过,我承认那时是我软弱可欺,可如今我已经变了,你要什么我不能给你,你要什么我不能给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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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玉河猛烈地挣扎着却挣脱不开他的桎梏,只得阴笑一声恶意地再激他:“我要你死,你给得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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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玉河!”钟知生第一次直呼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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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玉河被他吼得周身一颤,又卯足气不甘示弱地叫嚣:“你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