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在这天下,我可没见过第二株,太子一直当宝贝养着,可我却是看到太子的人将那血人参赠予了薛豫立,可见二人交情匪浅。”
“若是父皇不信,看看太子院里那株血人参可还在,查查薛豫立的扶宅,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
皇帝沉吟片刻,道:“你将那信,给与薛豫立吧。”
“若他十日后下令开城门,便抓了他查府宅,若是查到血人参,即刻押往刑部,立谋逆案。”
皇帝把一块令牌递到钟知生面前,“我知你和老四关系好,但纲常面前亦要懂得取舍。”
“这是虎符,老四的兵锐利,若是他应约进城,你便领着禁军绞了他。”
“太子,”皇帝眼里泛出些泪光,又凶恶地拧着面容,“除去太子身份,一道押往刑部。”
第七十九章即将
薛豫立将眼底最后一口汤药喂到钟玉河嘴里,擦擦他嘴角粘上的药渣道:“娘子这几日的精神,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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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玉河抿抿嘴,嘴唇还是惨白的,“今日朝堂,可有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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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豫立本不欲告诉钟玉河,怕钟玉河忧虑,但钟玉河主动问了,他也只能如实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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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身子,好似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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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他一直在咳嗽,我偷偷瞧了一眼,他面色蜡黄,嘴唇发灰,形容也消瘦不少,面颊都凹陷了,怕是、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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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玉河一拍桌子,嗤鼻道:“这个节骨眼,说不是钟知生作怪,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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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也没想到,我们几个里面,道行最高的。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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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豫立抿唇应和道:“娘子说的对,钟知生当真是衣冠禽兽,人面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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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兽兽的,你干脆直接骂我好了!”钟玉河不轻不重地从被窝里伸出赤裸的脚去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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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豫立握住钟玉河微凉的裸足,知道自己又触了钟玉河的霉头,他一拍嘴自责道:“是我嘴笨,惹娘子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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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钟玉河脚塞进被窝里,仔细地捻好背角,又想到什么似的骤然一笑,“我今日上朝回来的路上买了些东西,娘子看看喜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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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到屏风后面一阵窸窸窣窣,钟玉河有些好奇地看过去,却见薛豫立出来的时候背着手,遮遮掩掩就是不叫他瞧见背后的物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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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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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豫立走到他身侧,掏出一根糖葫芦,塞到钟玉河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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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玉河接过,巴咂了几下,酸酸甜甜的煞是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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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吃那血人参,很难吃吧。”薛豫立在塌边蹲下,仰着头看着他嘬糖葫芦,眼神澄澈得像菩萨身前跪祈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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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玉河动作一顿,抿着嘴看着他,良晌直到糖葫芦的糖浆都融到了他手上,才幽幽道:“我搞不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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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薛豫立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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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今日在这里的是太子……”钟玉河意识到他的形容并不适当,但他实在找不到更好的类比对象,只得接着往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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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今日在这里的是太子,他非得把屋顶掀翻不可,一遍一遍咬牙切齿、暴跳如雷,而不会像你这般,避之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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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觉得你怎样,只是我很不懂,为什么,为什么你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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