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鼓旗的眼睛不自觉地看向钟玉河的嘴唇,薄薄的两瓣,红得像是三月里灼灼的桃花。

钟鼓旗仿佛被什么蛊惑似的伸手摩挲着那一抹殷红,滴在钟玉河唇上的雨珠都被他温热的指腹揉开蒸发。

“啪!”

钟玉河怒不可遏的一巴掌扇上钟鼓旗的脸,咬牙切齿地喝道:“你脑子进水了是不是!”

钟鼓旗的头都被钟玉河打偏在一侧,他低头怔怔地盯着自己的指尖,脑子里想的竟然是:她凶得跟个母老虎似的,怎么嘴会这么软呢?

天上又是一个霹雳,雨下得更大了。

钟玉河全身上下都叫雨淋得湿透了,他怒目切齿地牵起缰绳,只想赶快回去,全然不想理会钟鼓旗那个傻样。

可偏偏钟鼓旗一把拽住他的手臂,叫他无法再行半步。

钟玉河恶狠狠地瞪着钟鼓旗,恨不得再给他一耳光,叫他好生清醒清醒。

钟鼓旗的脸颊还在火辣辣地疼,他慌忙撒开拉着钟玉河的手,“你……你还是别骑马……”

“你到底什么毛病,不骑马我腿儿着回去吗?”钟玉河不耐烦地紧锁眉头。

“走了半天一个人都没有,甚至连猎物的影儿都见不着,你就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吗?”钟鼓旗脱下外衫,举着遮在钟玉河的头顶,叫漫天的雨再也淋不到他一点儿。

钟玉河瞳孔猛地一缩,不自觉地松开了缰绳,跟着钟鼓旗的脚步向前走去。

“这个山头压根就没划在围猎场的范围里,土质这么松,哪里长得出什么密树旺草来,没有吃草的畜牲,吃肉的畜牲上哪儿打牙祭去?也就些蛇虫鼠蚁乐意在这儿安窝。”

“走得离围猎范围偏了十万八千里,你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吗?”

“既然没有围猎的经验,就好好跟着别人,瞎逞什么能,就是没了太子护着你,你不好找别人吗?”

“太子有什么好,你走失了以后找到你的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