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悠城郊的庭院里,又一次只剩下伏?与烈成池。

伏?还是像往常一样,夏日就窝在院子的躺椅上,拿一把摇扇挡在脸上遮太阳,一躺就是一整天。

光景到了八月,便是人间所谓的桂月,庭中满枝的桂花就快要开了。

从前伏?在这院子中虚度光阴,是图谋功德,盘算着烈成池长大。如今再一次躺在这个院子里,却只是为了在这个凡人身旁停留得更久。

这天夜里,二人坐在院子里喝酒,酒还没能喝得尽兴,就下起了大雨。

他们收起酒坛躲进屋中,伏?还没喝够,自然想要继续喝。

烈成池要把酒收起来,伏?不答应,他喝得多了不老实,把酒淋得到处都是,屋中酒香四溢。

烈成池看着他,看到伏?的衣袍凌乱半敞,亵衣也松开了,敞露出了胸膛,显得更加放诞不羁。他与那个空酒坛子较劲儿,悬着手腕,仰着头,倒来倒去也流不出一滴。

烈成池从他手中拿走那个空酒坛,对他说:“已经空了,改日再喝吧。”

伏?拧眉看他,面露不悦,支使他道:“你再去拿一坛。”

“家里没有了。”

“胡说。”伏?拎住烈成池的衣领,将他往下一拉,眉毛拧得更紧,说:“我见过疱屋里有很多…”

烈成池确实在胡说,伏?喝酒没有节制,他不想让他喝下去。

但是,想骗一只狐狸,哪儿有那么容易。

烈成池被拉得狼狈地俯下身,一只手勉强撑在地上,低头与喝醉的伏?对视。

那双唇沾着酒光,红润浅淡,好像没喝够似的,偏要再舔一口。

烈成池对这场面看得难耐,他本就对那敞露的胸膛心猿意马,要如何按捺得住?

他将心一横,干脆破釜沉舟,直接含住了那双唇,温柔中暗藏贪狠。

伏?大概是喝得神志不清了,有些被动地挣扎着,微眯起狐眸,想看清放肆者何人。

那吻势却不容他看清,顾着汹涌,唇齿相依,将他悬在齿关的话都推噎回去。

伏?仰着首,被吻得如堕烟雾,抓住烈成池衣领的手渐是松了。

烈成池碰着了他的唇舌,又忍不住碰他的尖利犬齿,手掌沿着敞开的衣袍摸进去,贴在他的体肤上,感受他被舔齿时发出的轻颤。

这是带有侵占意味的吻,至于要侵占的是什么,伏?马上就知道了。因为那一双拂开衣带的手,转瞬就摸到他后腰往下的位置。

伏?蓦地惊醒,干瞪着烈成池的脸,胸膛间还在起伏。

到底还是酒醒了,一双兽瞳定定地盯着烈成池,正在飞速找回理智。

他的脑子里混沌一片。

烈成池身上那颗难以掩藏的司马昭之心,张狂得昭然若揭,他一介狐妖难道真要甘居之下。

但是,想不想与烈成池共赴云雨。

他其实是想的。

伏?抬手,拢起被掀得凌乱的衣衫,仿若淡定地笑,说:“…还少点儿什么吧。”

烈成池有些阴晴不定地看着他,欲将伏?拆吞的眼神很难收得住。

“少了什么?”

伏?哑然,许久才道:“润膏,不能缺吧。”

“屋里有能替它的。”

“不行。”

伏?不假思索地答,烈成池盯着他,知道伏?在存心刁难。

二人一言不发,毫不退让地僵持。良久后,烈成池眉宇间的混沌贪欲终究是渐渐收了。他擅于等待,几百年都等过,不差于此时,只要伏?最后会答应,多久也能再等。

第二天,锦悠城里最上好的琼玉膏就摆在了家中,但是伏?又说,还要更好的酒。

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