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崖间延伸出一座长长的陡峭的吊桥,烈嗔鸟在吊桥底下飞梭而过,发出一道道嘹唳叫声。
伏?孤身从岌岌可危的桥上而过,走到落月崖的对面,那是整个魔界的最高之处,也是他与啼野居住的地方,衔月殿。
衔月殿是悬空的,一只巨大的玄龟沉眠于殿底下,好似驮着整个大殿。此殿直上九层,建得粗犷,殿顶尖锐,高得穿透了那一轮血月,蛰伏着一条水晶雕的庞然黑龙,张着血盆大口,仿佛将整个血月衔在嘴中。
伏?驻足看向那条黑龙,龙背上有个小小白球,那是他以前养的兔子。他对着凝望了片刻,无声收回视线,向里面走去。使魔们蹲在两侧石柱上,俯瞰着他,目送他穿过一道道殿门,上过一道道台阶,往殿内越走越高。
他以为整个殿中空无一人,否则早在踏入魔界时,啼野就洞悉了。
当他看到顶阁上小憩的啼野时,不由有些意外。
啼野睁开了眼,墨色瞳仁注视着他,似乎在等他来。
伏?走过去,坐到啼野旁的石桌上。
他习以为常地提起桌上的一只银壶,喝了几口解渴,那当中灌的是霞浆,一种极其好喝的酒。
“喝一点吗?”伏?低头问。
“不了。”
“也是,你尝不出味道……可惜。”
啼野和伏?不一样,伏?食欲很盛,好奇心重,什么都想尝。啼野却没有味觉,不吃东西。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伏?喜悦于天底下竟有百般美食,都比那些生肉要香,当时,啼野倒是陪他吃过几次,只可惜味同嚼蜡,无法感同身受。
“你去哪了?”啼野冷声问他。
就连啼野都以为他死了。
“耆阇崛山。”伏?又饮了一口酒,道,“我醒来时就在那里,一个叫那罗耶的佛在罪渊里救了我。”
“那罗耶。”啼野停顿了一下。
“你知道他?”
“他是唯一不在须弥的佛。”
“他为什么不在须弥?”
“不知道,不过,他其实在须弥的声望很高,其他的佛,菩萨,罗汉,都很敬重他。”
伏?若有所思,“我还以为他只是个无名小佛,连他的功法都未曾见过。”
“你在耆阇崛山里做什么?”
“我在那里养伤。”
伏?把发生在耆阇崛山的事告诉了啼野,除了当中的春宵一度。
啼野听后,眸光却越来越冷。
“你吞了那罗耶的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