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混着清鸡汤的鲜香。

陈麟声照顾小女儿三年有余,厨艺不算炉火纯青,但远远足够把一碗蛋液蒸得恰到好处。

他向外籍主厨道谢,将这道夜宵端回了房间。

卧室还是没有开灯。

陈麟声又端起碗,在客厅的灯光下,他看清盛蒸水蛋的碗边画了鲜亮图案。这使他想起墨西哥。

在墨西哥时,他和麦秋宇吃不惯本地的食物,住的地方没有厨房,便处心积虑地和本地邻居打好关系,只为了能借到一方灶台。

没有龙舌兰,没有玉米饼,甚至没了一开始同拉丁裔女人跳舞的情调。

麦秋宇想吃蒸水蛋,陈麟声便尽力为他做了。

蒸到最后,不知是不是火候没有控制好,蛋羹全是深浅不一的孔,老到入口便有腥味。

可麦秋宇还是尽数吃光了。

他熟悉这样的麦秋宇,以至于后来见到对方冰冷的眼神时,久久地回不过神。

卧室里,麦秋宇已经坐了起来,在昏暗的光线中,他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