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过最为出格的事,也就是吓吓人。
琅州的臣子们发现了,一般情况下,巫山那位殿下并不会跟他们有过多接触,除非他们在陛下休息时叩门求见,打扰两位独处。
最先有这个待遇的是九洞十窟的圣者。
这位圣者心细如发,年龄又大了,难免啰嗦些,就建造归墟大狱的事,三天里上门拜访了两回,每回不超过两个时辰没有结束的意思。
这天温禾安和圣者坐在林间一方石桌前,从侍上前添茶,说着说着,正收不住话时,那圣者觉出不对,一抬眼,发现前方小世界里横生的树杈上垂下纯白的衣摆,蟠龙银纹,莹白似雪。
衣襟的主人似被吵醒,隔着数百米皱眉投来一眼,乌瞳剔透淡漠,山寒水冷。
温禾安循着看过去,手指微动,满枝绿叶低垂,替那人温柔遮住正午最烈的日光。
圣者满脑子的车轱辘话都停止了,他琢磨出点东西来,还是决定先起先告辞。
大概是这事的结果和温禾安的态度给了被“金屋藏娇”的人好的反馈,后头凡是在妖主休息的日子里找上门来还没个正事的,几乎都会在某个瞬息抬眸与巫山那位陛下来个眼对眼。
几回之后,来这间府宅的人少了大半。
一段时间后,商淮从巫久嘴里得知了这件事。
“我大概看得出来您现在是蜜罐子里住着,被道侣放掌心里捧着,但您好歹收敛点,别恃宠生娇成不成,吓人的事也做得出来--我看着巫久的脸,都不好意思说话。”
商淮将代表巫山急政的音简给陆屿然,说起这事就觉得理亏:“差不多行了啊,你在琅州可是皇夫!”
怎么还开始往狐媚惑主的路子上走了!
“我吓谁了?”正主神情淡淡,怎么看都是清高孤傲的模样:“不若让被吓的人来同我说?”
”
“......
琅州城也是没有敢直言帝主是非的,商淮说:“来的路上我听巫久说了,李逾跟温禾安提了这事,你小心好日子到头。”
陆屿然点开音简听,眼皮都没抬一下,只关心一点:“她怎么说。”
事情确实是有这样一件事,李逾懒得管温禾安和陆屿然之间的事,对这位妹夫天大的不满意都在渊泽之地那场妖血之乱中消散了,他只随口问了句:“你是不是太惯着他了。”
温禾安怔了下,提到他眼睛略略弯起来,道:“怎么会。”
“他就是这样,有点像-”
她没说像什么,只说:“我觉得挺好的。”
李逾看她挺乐在其中的,心想拉倒,这两个人加起来都能将整个九州掀翻,玩玩闹闹都是道侣间的情趣罢了,能出个什么大事才叫稀奇呢。
有一日温禾安出门解决秘境,回来时经过一个镇子,在镇里集市上见到一个茶碗,褐色碗边,但画技精湛,三两笔画出一只侧着脸颊,偷偷瞥人却留个傲慢背影的狸奴。
灵动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