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成面书柜,正中俩沙盘,坐北朝南底墙上,则是一巨幅堪舆图。
梁沁站沙盘前端详许久,青州地处交通要冲,但与其说李斯柏可能联合、借助匪寇围打占据青州及周边,再延伸开去,逼近京都夺位,不如说,李斯柏应该谋想打通商贸,治辖富饶一方。
她手指抚向沙盘上几道灰蒙蒙夹山道,之所以灰蒙蒙,因为那是尚未开的路。用现代话简单直白诠释他的理念:要想富、先修路,打通商贸首要在于物流、交通能力。
修路,到底不易,古代更难。那几道灰蒙蒙,有不少涂抹删减痕迹。涂抹删减,而非完全去掉,虽难,李斯柏还是坚持的。
“姑姑,看了这般久,有何指正?”身边传来磁性声优嗓,小海儿和阿明嫂不知何时都出去了,书房里只有她和李斯柏。
李斯柏腔调、神情都很诚恳,给人从谏如流的感觉。
她实话说:“秦修连通北疆直道,跨度难度远甚此。”她说着手指沙盘联渤海方向那道灰色调最深的轨迹,渤海湾,海产富庶;“若修,由此始?”
能一眼看出他旨在非武、而是文治造福,并不多,那帮挟民意暴匪看了只会兴奋地胡言乱语做帝王将相痴梦;李斯柏转身看她良久。
是真想造富于民、施展抱负?还是想向太后祖母证明自己、证明祖母的选择是错的?若是后者,他成功了也是在造儿失败,且深陷亲情泥坑。
她回看他,“大公子此举,是以百姓利益当头吧。”
他嘴角微噙起,“当然。”
“姑姑,很是关心孤;”他拉起她的手。
她真想说关心只是因为闲的,多嘴了一句,也算为百姓谏言,毕竟被征苦役的还是劳苦百姓。
她将手抽开,像猫似地揣在袖子里。
“为何要搬出去,弱院可没有好酒、好厨子,仲春园没有沙盘可端祥。”
倒挺懂她,她敛姿悠淡回:“就算这些路千年不修,百姓也吃得挺高兴、长命百岁。”
他:……
“孤不只想修路、能修路,还能修禁固人的……”他双手负后幽幽看她,上位气息危险压迫。
小黑屋?关起来暴炒?她知道,他把李斯季支调出府办事了。
她突然逼近他,幽幽、吐气如兰地,“大公子、可曾亲过嘴?舌头缠绵那种亲法。”嫣俏舌尖冒出唇间,轻舔唇峰。
他垂眸看她,吞了吞口水,喉结轻滚;她有时美得娇媚,有时艳得颇具攻击性、像把勾子,此时便勾得他极想和她亲嘴,舌头缠绵;他摇头,“姑姑尚未教,是何滋味?”
沙盘很大,就是高大的阿明和他自己摆置也颇不便,沙盘前摆了两张小矮凳,她用脚踢过来,在他跟前垫着站了上去,与他一般高低。
他嘴角噙起似笑非笑,相当好看。
她只瞥了他一眼,站好,捏起他下巴,幽幽凑压过去,湿湿地含起他上唇瓣、下唇瓣,微含吮、放开、再略深含吮……
静谧书房响起暧昧粘腻的两声“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