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一溜马车队停下来,包括前头太后的马车。
大太监福安混在人群中,代替太后耳目。
天师道长还在蹦哒怒吼,“交出那妖女!”
太医持剑看着李斯柏,“殿下,您擅儒释道,医也有所涉猎,不防亲自为这妖女把把脉。”
梁沁眼角剧跳。
大夫人扶着春香下车,噙笑看梁沁。
梁沁回看过去,原来又是这个在作梗!难怪这几天这么安静,已颇接近京城,非要除她?还是借除她搞名堂?
天师道长揣着原主梁二姑的衣冠匣子和衣冠碑,一手持桃木长剑,眼泛幽戾兴奋看她,就那副匡正天道法海表情。
她最烦这种,完全没法说通,他们疯狂自恃人与一切异常殊途,以正道之义,痛下杀手诛之后快。
仙风鹤发老道还是负手站后头。
高头大马上,李斯季一身劲装,朝天师道长伸手,“你那证物,我看看。”
道长想递出衣冠、小石碑等证物,又不信李斯季,怕给他毁了。
李斯季轻嗤,“我堂堂皇孙,还会当众吃了你的证物不成?若证明我家姑姑是异类,该沉潭、火祭便沉潭火祭。”
梁沁转头看他,又望了望天,囿于时代认知,他们若真依附邪说,那也是没法子的事。
一年青道士将证物呈至李斯季马下,李斯季居高临下,并不下马,用剑尖挑穿匣子与石碑,凌空一甩,生生用剑气将它们搅成一团粉末!
梁沁猛地抬头,怔懵看他!
小狼崽!不愧是她的小狼崽!不愧是舔她逼的小狼崽。
李斯季瞥了她一眼,俊帅桀骜眼里得意流转。
“你!你、你!”天师道长持剑杀上来,几个道士随后呼喝大叫,“诛妖女!”
最前面的李盛拓挥刀迎了上去。
李斯季、李盛拓这素最不合的俩,并肩开打,李斯中刚欲抬腿,仙风鹤发老道拂尘轻描淡写一挥,李斯中连退几步。
这内功已臻化境?李斯中顺势错步挡在梁沁身前。
李斯柏看向仙风道骨老道,一派矜贵拱手,老道还礼。
“孤不明白,别说有无人证、物证,姑姑是人是妖是鬼是怪,并不曾伤着哪份生灵,这般起心魔撕杀,岂不更悖道心?淫,论迹不论心,恶亦然,更不论出身。”
老道斜睨在李斯中身后探头探脑说“对”梁沁,再看向李斯柏,“那老道问殿下一个关乎生灵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