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端正些, 目光规矩地落在面前的桌案上, 一动不动, 直到那只纤细的手端着汤碗闯入他的视线, 眼瞳不由得瑟缩一下, 昨日荒唐的记忆竟一股脑地涌出来。
他做贼心虚地挪开眼, “阿楚。”
楚火落盯着他仔细审视一番,确认面前人是彻底醒了, 将汤碗推得更近了些, “喝。”
山寨里?的醒酒汤没有大户人家里?又加糖又加蜂蜜那般讲究,只需寻一块老姜, 切成薄片,熬制一会儿,趁热喝下去便完事。
蔺师仪显然是喝不惯的,眉头拧到一块儿,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每次生出到此为止的念头,余光却瞄到那人冷淡的目光,只能?垂下眉眼,压着碗沿继续往嘴里?灌。
好不容易熬到见底,自觉没犯什么新的过错,他这才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开口:“昨夜……”
“昨夜你醉了酒,意识不清,我却是清醒的,算下来,是我的错。”楚火落抢过话茬,为水中的意乱情迷盖棺定论,“你不必放在心上,日后,少饮酒便是。”
他惊愕地望过去,见到的却是她未有一丝情绪的眼眸。@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蔺师仪在这段煎熬的清醒时刻里?,设想?了千万种她可能?会有的态度,或恼怒至拔刀欲砍,或慌乱地避而不见,又或者如他所期望的,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他能?光明正大地表白心迹。
可再?好再?坏,他都没预料过,面前这般情形。
让他不要放在心上,可,他要怎么不放在心上?
“你是要让我,假装无事发生?”
“是,”楚火落轻点下头,眸中涌动的暗流转瞬即逝,吐出的字眼一个?比一个?绝情,“只是那种程度而已,能?算什么?”
“……怎么就?不算?”
楚火落微微侧眸,避过那人澄澈的目光,语调冷硬,“我出t?身青楼,成过婚,没有什么贞洁可言,所以,是亲、是抱,就?算是比这更亲密的,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