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至兴起,带着满脸的油光上下摆弄着,独那贼眉鼠眼,不?管转到哪个方?向,总要?往柳玉兰的身上飘,露骨得很,“女人么,自是要?丰腴些,这样不?管是摸、抱、揉、咬,都舒服,大家说,是不?是啊?”

目光肆意地?黏在她身上,似是想逼出些美人含羞、嗔怒来,他的话愈发得寸进尺,“诸如姑娘这身段,就属上乘,若能春风一度,只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是么?”柳玉兰漫不?经心地?略过了这般恶劣的品评,清冷的目光对上那一片垂涎,忽而轻笑一声,在椅子上落座,“本当家的一贯爱睡男人,便说些别的,让大家见识见识,比如,什么样的男人最不?顶用。”

“若要?在床榻上得力,虎背蜂腰自是不?能少。干瘦的没劲,肥腻的体虚,都是些不?顶用的,没侍弄两下就要?被踹下去,”她挨个审视过去,或叹气、或摇头,眸光里带着些难以言喻的怜惜,“眼下乌青、脸上水肿、脚步虚浮,啧啧啧,沾着任意一个,怕是人还没感觉呢,便早早泄身了。”

她又凝眸看?向那小白脸,满怀善意地?笑笑,偏偏说出来的话就没一个字中听,“尤以这位郎君可做典型,脸生红疮,头发稀疏,怕是寨中旁的兄弟,解个裤腰带方?便的时间,你就完事了吧?”

“你,你!”一张油脸硬生生被涨成了猪肝色,气得浑身发抖,“贱人,休要?胡言!”

“哎呀,这怎么是胡言呢?”柳玉兰脸上挂着无辜地?笑,好心好意地?解释,“我这可都是有理有据呢!”

她伸出手,欣赏着指尖艳丽的蔻丹,细细地?寻着,有没有被磨蹭掉的地?方?,“毕竟,本当家见过的男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呢,怎么会看?错呢?”

这一通话下来,那小白脸当真是百口莫辩。上一刻还跟着他对女子评头论足的山匪,这一刻已忍不?住与?身旁人窃窃私语,每一个泄露出来的音节,都是讥笑的模样。

他只能慌乱地?寻人来作证,“亮子,上回,我们不?是一起逛窑子嘛?我行不?行,你还不?知道吗?”

被点名的人摸摸脑袋,嬉笑道:“你这说的什么话?咱俩又不?在同一屋,你睡你的,我睡我的,我还能知道你啥样?”

“阿毛、三土……”

要?么坏笑着打趣两句,要?么尴尬地?躲进人群,总归是没人愿意理会他的求救的。

唯有柳玉兰善t?解人意得很,用那温柔的嗓音为他解围。

“郎君莫急,说不?准真是我冤枉了郎君也不?一定?。”小白脸忙不?迭地?点头,如同溺水之人抓到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只可惜,下一秒,那稻草就被连根拔起,“郎君只管在众人面前演示一番,立能自证清白。”

他愣愣地?重复道:“……演示?”

柳玉兰认真地?点头,“是啊,在座的又没有外人,不?论今日谁输谁赢,都要?变成一个寨子的兄弟,自己家人面前,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好一个自家兄弟,在乌泱泱两百多号人面前做那档子事,他还不?如一根绳子吊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