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他?聒噪的呻吟。

“说,人在哪?”

“做、做梦!”

啧,竟还是个硬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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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得上些狠手了,可她又想起那些可怜的姑娘们,定是见不得那等骇人的场面,转头道?:“你?们自己寻个地方过夜,等天亮后,便回家吧。”

却不知她这句话触了什么霉头,半分没安慰到人不说,反倒引出更多的啜泣声?来。

“旁人都晓得我们进过土匪窝了,哪里还回得去?”那个绿色罗裙的姑娘红着?眼眶,脖颈处还露着?青青紫紫的伤,“就是回去了,这辈子也抬不起头来。”

楚火落拎刀的手顿了下?,怔然,是了,失了名节的女子和死了也没什么分别。

可她望过去,面前站着?的,分明?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怎么就能?和冷冰冰的尸体相同呢?

男人受了伤,便该休养,女人受了伤,凭什么就该自尽?

“那,要?不要?留下?来?”楚火落认真道?,没有逼迫、没有奚落、没有同情,只是为她们在寻死之外指明?另一条路,一条不算是好,但也绝不算坏的路,“同我一样,当个山匪。”

“自此再不必在乎什么家世、身份、贞洁、容貌,被狗咬了,只管把狗宰了。”

“就用,这把刀。”

043

于铁匠铺花二两银子打的刀当不得神?兵利器, 只胜在足够结实,哪怕是那般生硬地剁骨头,边缘的铁刃也未卷边。

楚火落将刀递过去,猩红的?血自刀尖跌落, 在贫瘠的?泥地上开出艳丽的小花。

“要试试么?亲自报仇。”

呜呜咽咽的哭泣声不知在何时止住, 只一双双泪盈盈的?眼睛望过来, 像是被刀尖上那抹比胭脂还要靡艳的?红所蛊惑, 一只轻颤着的、纤弱的手握住刀柄,手的?主人闭上眼睛,猛地往仇人的?身?上刺去。

叫声?凄厉,却再没有什么比这更动?听。

脸上的?泪痕未干, 却已扬起了兴奋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