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鹰寨里,横七竖八地躺倒了大片。

喽啰们挨个将战败的俘虏们收罗起来,用麻绳捆好,排鸡崽似的整齐地安置到一块,左右两把长刀监管着?,以防闹事。

置于为首的那位,则是享受着?独一份的特?殊待遇,来自清岭寨大当家的亲自拷问。

“你?今日可有掳走一个姑娘?”

被强迫着?跪在地上的男人恶狠狠地瞪过来,啐了一口掺着?血的红唾沫,“老?子掳过来的娘们儿千八百个,谁知道?你?说的哪个?”

楚火落微微拧眉,换了个问题,“那那些姑娘被关在哪了?”

“想知道??躺床上,让老?子爽爽,老?子没准儿能?大发慈悲地告诉你?!”

楚火落垂眸望去,正对上男人轻蔑的笑,分明?被捆得像条蛆虫似的,却仍学不乖,尽力扬着?下?巴挑衅,这副不堪的尊容,倒让她想起了某个坟头草绿之人。

她没什么反应地蹲下?身,在那条蛆虫扭动着?凑上来准备开口时,利落地斩下?了一只足。

鲜红的液体四下?喷溅,伴随着?惊恐的哀嚎,楚火落却只是平淡地开口:“关在哪了?”

男人脸上红的、白?的、黄的糊成一片,分不清哪块是血,哪块是涕,哪块是泥,那张扭曲的面孔,也辨不清是怒是惊,出口,又是几声?咒骂。

“你?一个没把的,找到姑娘又能?怎样?你?又睡不了!想快活,还不是得求着?老?子!”

楚火落手腕翻动,又砍下?一只手。

随意地甩了甩刀刃,也懒得管上头是不是还往下?淌着?血,把刀悬在腰间,“把嘴堵了,吵得慌。”

立时有一个汉子闷头窜进来,拽着?块不知从哪顺来的布巾,一股脑儿塞进去,全程小?心翼翼,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天爷哦,怎么就苦成这样,摊上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当当家的?

崔和颂用袖子擦了把额上的冷汗,试探着?t?开口:“不问了?”

“也不是就他?一个长了嘴,”楚火落目光冷淡地扫过那堆颤抖的鹌鹑,“一个个剁过去,总有人愿说。”

“……还、还剁?”

崔和颂惊诧地抬头,却从她脸上寻不到一丝开玩笑的迹象,咽了咽口水,默默地退到一边,腾出一条宽敞的路来。

枉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土匪,还是见识少了啊,不然怎么是楚火落老?大,他?当个跑腿的老?四呢?

他?自我反思?一番,深觉以自己那点承受能?力可能?就配当个老?四吧,是以,他?放心地躲进人群,转过头,闭上眼,捂住耳朵。

楚火落的步子不快,声?音也轻,偏生在这众人连呼吸都不敢用劲儿的时刻,清晰地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只再响两下?,便会有下?一声?惨叫回荡在这片狼籍间。

“我、我知道?!”那人惊恐万分,泪水直愣愣地从那双瞪大的眼里涌出来,话都说不顺溜,喉头却上下?耸动着?,鼓捣出一堆音节挤出来,“地窖、在地窖!女的都在地窖里!”

“从库房、那边往左数第二?间屋子,灶台底下?!”

楚火落这才停了脚步,“听?到了?”

站着?的人尽是一个激灵,提脚便往那冲,一扇能?站下?两个人的小?门,他?们硬是要?三个、四个扎堆儿在一块儿往里挤,生怕慢了一步,那把没砍向俘虏的屠刀就会往他?们身上剁。

不一会儿,就从里头拽出来一连串哭哭啼啼的姑娘们,抱团缩在一起。

楚火落挨个看去,不见柳玉兰的身影,不由得生出几分躁意,转头又朝那仅剩下?一手一足的蛆虫上发泄地剁上几刀,末了,才把堵住他?唇舌的布巾扯出来,用刀尖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