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师仪顿时有些气恼,去啃了下?她的耳尖,恶声?恶气地开口?:“没来得及想,所以,去不去?”

自然要?去,不然某个脾气愈发大的人岂会善罢甘休?

“去去去!十一哥说去哪,就去哪!”楚火落如?小鸡啄米般点头?,果然换得上一秒还板着张脸的人又揽着她的腰,贴着她的脸,黏黏糊糊地亲着,一下?子好说话了起来。

“要?不要?背?”他忽然道,“或者抱?”

话题转变得太快,她尚未来得及反应,便身子一轻,被打横抱起,因这会儿娇贵人心情不错,她攀着他的脖颈,去亲他的下?巴时,没被躲开。

只是可惜,路上依然没碰上什么下?人,见不到那人神色慌张躲藏的模样。

她不过是这般想想,不知?就哪处漏了馅,被小心眼的人在唇上咬了一下?当作报复,而后耀武扬威起来,“人都被调去看?守那两个蛮子了,再有多的,得保护上官蒲,不会有人注意?到这儿的。”

楚火落下?意?识舔了舔被咬痛的唇瓣,微微蹙起眉,在心底盘算着,迟早得拉着这人到大街上,叫他好生难堪一番。

但除了这点小插曲,这人还是好得很的。

抱着她走了一路不说,进屋后的第一件事是喂她喝冰冰凉凉的紫苏饮,连腕上的绳结都给她换了新的,至于再后面,同床共枕、耳鬓厮磨,清醒地依偎在一起,发丝交缠,连每一次的呼吸都变得黏腻。

“我去吧,好不好?”蔺师仪轻抚着她的后颈,忽然道。

“……什么?”

“我说,交还人质时,由我带兵入瓮城吧,”目光寸寸描摹过去,眉、眼、鼻、唇,落在那道横亘在面上的浅淡的疤处,喉结滚动一瞬,一点点亲过去,“你是主将,坐镇后方,到时候率军破城来接应我,好不好?”

她微微凝眉,将他耐着性子梳的小辫子扯散了一根,“乌日图点名要?我去交人,你替我算怎么回事?”

“我把面具摘了去,他不会拒绝的。”他将人抱得更紧了些,固执道。

“那你坐阵后方,来接应我,不是一样?何必多此一举,暴露身份?”

蔺师仪沉默了片刻,低伏在她颈侧,“这个计划很危险,比你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凶险得多,稍有不慎,不是被俘,便是就地格杀,你不是要?当大将军,当万户侯吗?更当不立危墙之下?,保证自身安危,才?好去受封领赏。”

“我不立危墙,便把你推到危墙底下?,这是什么道理?”她索性跨到他身上,抵着他的额头?,眸中?带着愠怒,“蔺师仪,你听?好了,要?上战场,要?当将军,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就算我死在哪个人刀下?,被万箭穿心、被千刀万剐,也是我自己的事情,是我谋略不足,是我技不如?人,是我活该,凭什么要?你去替我受这份罪?”

“凭我愿意?,凭蔺师仪愿意?为楚火落做任何事,出生入死,在所不辞。”

“可我不愿意?!”她压下?去,恼恨地在他唇上咬出一道牙痕,直到腥甜味漫溢进唇舌,才?缓缓分开,“你是我救出来的,我昼夜不停,赶了千里路,日夜筹谋,拼尽一切救出来的,你不可以死,你必须平平安安、长?长?久久地活着,不然我做的这些算什么?笑话吗?”

蔺师仪顺着她的后颈,往下?,一节节抚过她的脊骨,温声?哄着:“你不是一口?一个大将军地喊我么?我既然是大将军,哪里会那么轻易地被几个蛮人杀了?”

楚火落并不吃他这套,冷笑一声?,反唇相讥,“你不是说我是未来的大将军么?一点用来累军功的玩意?儿,也能取大将军的命?”

蔺师仪与她相峙良久,终是忍不住率先败下?阵来,轻叹一口?气,手臂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