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交给他之前，祂抹去了「斩霜」二字。

毕竟要把剑送到少尊主面前去了，再用这个名字不太好。喻思言忍着灵魂撕裂余留的疼痛和抹去本命剑命名所要承受的反噬，将那刻字削平，又紧赶慢赶地用那一双颤抖的手在剑上刻下了「逐云」二字。

逐云。

相识寥寥，但是从见到的第一眼开始，祂就一直在追逐华云谦。

魔域的少尊主，修真界的少年仙尊，他们本该般配。

那两个字是一瞬间的念想，等当真刻下了最后一笔，祂愣愣地看着，忽然勾起嘴角，不只是疼得还是笑得，眼里也淌下泪。

原来一开始有的不只是见色起意，还是一见钟情。

等送走少年，祂还呆坐在那冰雪覆盖的厅子里，直到奚骛岚争夺起控制权，才消失在原地。

还有之后的每一次，祂总会趁着奚骛岚虚弱，自己拿到控制权的时候跑到下界来，去见一见华云谦，去尽可能地帮一帮他们。

祂是亲眼看着华云谦对祂动心的。

那一刻祂在想什么，华云谦通过单一的画面分辨不出来，只知道青年的眸子骤然亮起来。

回头看，方才那个跑到他面前来的分?身已经消失不见了，他和喻思言的联系又重新恢复过来。

之后的许多事都是华云谦所亲身经历，只是不曾想过，祂会在暗中帮他们那么多。

也不明白，等他们师徒两个正式确立道侣的关系的时候，祂会不会嫉妒祂的另一半享有一个近乎无忧无虑的人生的灵魂？

在那些记忆中，除了最后动用灵脉那次，少年前几回的灵气突增都不曾有祂的参与，却也不像是奚骛岚所为，毕竟喻思言自己就待在身边。

那么……

华云谦回想着自己进入着庞大的记忆之前所见到的，奚骛岚是在给喻思言输送灵气。

输送灵气，然后让两半灵魂相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