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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 舍弃剑道 ◇

◎“时瀛，你半点也不像个修无情道的。”◎

“我……”魔尊试图解释, 想到什么，却又止住, 只是道, “这是你母亲自己的选择。她比我看的透彻，有些事……只能由你们来。”

华云谦的指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深深嵌进掌心，疼到发麻。

他眼眶泛红, 却也无力反驳。

从他的主观来看，他父亲的确无能，连他母亲都护不住。

但是以一人之力去对抗天道，也的确困难之际。

平心而论, 他们这一代, 等到喻思言的修为提升上来, 就是三个大乘期, 加上正值壮年的魔尊, 这样的修为程度在过去千年当中都是不多见的。

而且……前世的喻思言，如今可以称得上是半个天道。

这样的情况下，推翻奚骛岚，是最有可能的。

可是在此之前, 流了多少血？

时瀛被控制数百年，他母亲为此而死, 喻家全家遭难, 还有上一世徒劳的数百年。

天道身上沾的血和因果太多，跟这个世界的牵扯太多，才给了他们对抗的机会。

一将功成万骨枯。

“你明知道她魂飞魄散，还要去做这些无用功？”华云谦平复了一下心情, 问他。

“如果只是因为法则造成, 灵魂没有实质性的受损, 未尝不可……”魔尊低声道。

“可她不是因为这简简单单的原因死的。”华云谦打断他，然后伸出手，催动神识。

那个画面太痛苦，华云谦怕自己还没来得及说完就会哽咽出声，闭塞了五感之后才动用神识将幻境中的场景呈现。

要去呈现影像，神识的注意力必然会集中，华云谦的脑海里也会开始回顾当时的场景，屏蔽五感根本只是徒劳。

他这么做，像是只为了给自己一个安慰。

尘封了数百年的死亡真相被揭开在父子两人面前，画面结束之后，华云谦收回神识，放开五感，就听到一声重响他父亲跪坐在地上，双手掩面。

指缝中已经看出湿润。

魔族最尊贵的人在他面前因为妻子的死亡而失态。

华云谦悲伤之余，竟然产生了一种报复的快感。

看看，过去百年你的所作所为都是徒劳；看看，这就是你放任她死亡的下场。

他们是两个因为同一件事变得遍体鳞伤的人，偏偏他还要恶意地将更多的痛苦传递。

这样实在是太恶劣了。华云谦想。

但是也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让他清楚地记得那些记忆，那种痛苦，那份无能为力。

他父亲护不住他母亲，可他得护住喻思言。

“这几百年，你不曾有过计划？”华云谦看着他失态，自己其实也没好到哪去，双眼通红，指尖血迹斑驳。

他蹲下身去问他，魔尊把手放下，闭了闭眼将剩下的泪藏回去，冷静下来道：“推演过，没有一个可行。”

只能等。

等到华云谦成长起来，等到喻思言，等到时瀛脱离天道控制。

说是反抗天道，走到最后，仍然是落入了命运的圈套里。

就连反抗天道这一件事，都好像是被安排好的一样。

天道权重，但是不能完全管控世界的法则。因为奚骛岚的欲念太深，所以世界法则才会去放任华云谦这样的一群人成长起来，去牵制祂，换作其他时期，不会出现这么多的大乘期。

法则才是这个世界的真正平衡。

华云谦想明白，忽然有了一个设想如果法则想通过